固然潘老爺最後操縱關知府的乾係把這些事兒給壓了下來，但到底模糊傳出了些不好的風聲，潘老爺是個好麵子的人，夙來以慈悲為懷的大善人臉孔示於人前，他思前想後，決定給兒子娶一個高門媳婦兒。一方麵是因為潘夫人請的算命大師說潘小少爺八字太輕纔會這般瘋顛，若能娶個官家蜜斯為妻壓一壓，不但能節製這殘暴的脾氣，說不定連這傻病都能好；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洗清流言——瞧，出身那麼崇高的女人都情願嫁給我兒子做媳婦兒，他如何能夠是個殘暴之人呢？

這些淩珣早都查到了，以是潘家小少爺纔會在自家花圃裡吵架主子的時候，出錯掉進一旁的荷花池淹死。

“殺了我？你敢嗎？你如勇敢，也不會在這阮府裡做這麼多年的縮頭烏龜了……阮庭舟，我奉告你，你就是個廢料，冇用的廢料！疇前你庇護不了那姓趙的賤人，現在你也護不住她女兒！即使你各式禁止又如何？到頭來她還不是落到了我手裡！潘家阿誰傻子死了，總另有下一個陳家的，王家的，我就不信找不到比那潘家更差的夫家……你與趙婉晴害我至此，我自要一點一點地從你那寶貝女兒身上討返來，哈，我要她還上一輩子……”

兩家一合計，這便有了厥後之事，

淩珣猛地挑了一下眉：“關氏的那幾個孩子？”

淩珣淡淡道：“你冇資格問這個。”

隻是他冇想到，這事兒是關氏一人的心機，與阮庭舟倒是無關的。

她垂眼，擋住眼底的羞憤與恨意，半晌才掐動手心似哭似笑地喃喃道，“我是那般喜好你，為了你連侯夫人都不做，心甘甘心嫁過來當後妻……可你呢？你如何對我的？父親要你停妻另娶，你為了阿誰賤人連官位都不要，還自燒雙腿說配不上我，你是不是瘋了？那就是個村姑！鄉野村姑！丟給我府裡下人做媳婦兒都冇有人要的村姑！”

那壯漢見此忙要伸手扶她，卻被關氏重重的一個巴掌甩開了：“滾！你是甚麼東西，竟也敢碰我！”

“是又如何，你能把我如何樣？嗯……阮庭舟……你等著，我……我定要你悔怨這般錯待我……”她喃喃地說著，因極致快感的到臨，臉上的神采變得似哭似笑，瞧著非常扭曲可駭。

竟是個背鍋的。

關氏已經緩過來了，聽了這話，她俄然又嬌笑了起來：“那可不必然，也許你服侍好我了，我一高興，說不定就放了她呢？你曉得的……”

阮庭舟聽懂了青年話中的含義，本就慘白的神采頓時更加暗淡了，眉宇之間更閃現了一抹說不出的滄桑與痛苦，好久以後，他才輕聲道：“你說的對，我……冇資格。隻是……我能不能曉得，你對她之心，是善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