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學堂[第1頁/共3頁]
一時候,扔了不是,不扔也不是。
下午教丹青的盧先生,出身範陽盧氏,和祖母本家,嫁入鄭家旁支後輩,因畫得一手好丹青,便被聘為學裡的先生。
“就是,就是這個理。”五姐鄭縭點頭不已。
隻是鄭綏觸目所及,見到鄭縭的裝束時,有半晌的怔愣,待回過神來時,頓時便感覺哭笑不得,如果她冇記錯的話,四姐鄭縭身上的這件衣裳,五兄鄭緯也有一件,原是少年郎君的寬袖長袍,四姐竟然穿到了身上,如果把雙丫髻換成幘巾或是冠戴,再修一下鬢角,隻怕四姐就變成了一名實足的少年郎了。
阿舅崔彥,不但工辭賦,更是寫得一手好丹青,而外祖母盧氏和舅母李氏,皆是酷好書法之人,尤喜前朝衛夫人書帖,受其影響,鄭綏自小便喜丹青和書法,在書院上學,也最喜丹青和書法課。
鄭綏心中有十二分的驚奇,但是,再觀周遭的人,不管是送她來的大嫂,還是學裡的先生及年青女郎,竟冇有一個感覺奇特,彷彿已見怪不怪,習覺得常了。
鄭先生,十八娘子給鄭綏安排了位置,坐在四姐鄭紛右邊,緊接著右邊便是五姐鄭縭的位置,鄭綏剛坐下,轉頭望去,就見到鄭縭立即對她咧嘴一笑,暴露一排潔白的牙齒,明晃晃的,格外閃眼。
阿吉,是五姐鄭縭的奶名。
二房二叔公暮年就去了平城為官,曾祖母畢命後,子孫也都跟著去了,現在二叔公已在平城的朝堂之上任太子少師,四叔公幼年時去了建康,娶妻廬江何氏,便一向在京口定居,曾祖父母和祖父在日,還四時送禮返來。
下午的繪畫課,盧先生在講堂上令門生交上前些天安插的功課時,給鄭綏安插了任務,令她十天內,交一幅畫,題材不拘。
隻聽一旁的四姐鄭紛道:“十妹倒不必為這事操心,先生讓十妹交一幅畫上去,冇有情勢內容規定,不過是想清楚的體味十妹的畫技程度,纔好因材施教,十妹繪一幅平常最善長的丹青就好了。”
書院裡一共有近三十個女門生,除了大房的七個女郎,五房的十個女郎,其他十幾個,全數是旁支的。
家學裡,教小娘子功課的女先生,要麼是寡居歸家的鄭家娘子,要麼是嫁入鄭家為媳的世家之女,不管是鄭家女,還是鄭家媳,未出閣前,皆是素有才名,起碼精通一藝,或詩書、或女紅、或棋藝、或樂律、或書法丹青。
鄭綏聽了,為了不讓五姐鄭縭再唸叨,忙口稱是。
“我纔沒有,方纔五姐在時,我都冇敢拿出來,放心,我不會諷刺阿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