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動手寫了好幾頁,趙媽媽在中間冷聲道:“天氣不早了,請大蜜斯歇息吧!老爺交代的,飲食起居當偶然有度。”慎蓉冇法,隻好負氣擱下筆,籌辦熄燈寢息。趙媽媽卻親身在一旁遞過了洗漱的用品,道:“讓老奴親身奉侍蜜斯梳洗!”說著端方地幫她洗漱換衣,奉侍她上床安寢。
高老爺又略坐了一坐,方起家拜彆了。臨走,又一再叮嚀楊媽媽,要好好照顧太太的起居。是夜,廚房裡更送來了枸杞烏雞湯和一大碗燕窩羹,說是老爺叮嚀的加菜。暈黃的燈影裡,楊媽媽喜笑容開,嘴裡一個勁的唸佛,對著胡氏喜氣洋洋道:“太太,你終究守得雲開見月瞭然!老爺終究曉得你的辛苦了!”胡氏的神采還是慘白,不過精力卻比之前好了很多。聞言微微一笑,道:“這纔不過罷休了幾日,那一名就撐不住了。誰曉得老爺是不是心血來潮?不管了,能夠讓瑾玉學掌家,這是一個大好的機遇!你給我交代下去,都要和我平時在的時候一樣!誰如果不經心的,細心我轉頭跟他算賬!”楊媽媽點點頭,道:“太太的叮嚀,誰敢不尊?您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好好把身材養好。這一回,可急煞老奴了!”胡氏悄悄在靠枕上靠下,道:“光陰不饒人,到底年紀上身了。這回病了也好,這麼多年,也該好好喘口氣了。”說著漸漸閉上了眼睛。
錦心院,燈火到了半夜還冇有燃燒。柳氏坐在窗邊,由貼身丫環紅袖為她梳頭,卸妝。對著鏡中有些細紋的臉,柳氏忍不住滿腹幽怨:“我累死累活的忙了這麼多天,一個好字都冇有撈到!他一聲說讓二丫頭掌家就讓二丫頭掌家!不是另有慎蓉麼?他的眼裡到底有冇有我們母女?”紅袖悄悄地梳理著柳姨孃的滿頭青絲,並不接一句話。她曉得柳姨孃的脾氣。固然本身很在乎嫡庶的彆離,很不屑本身妾室的身份,但是鄙大家的麵前,倒是做足了主子的模樣。像如許的環境,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一言不發。不然惹怒了柳姨娘,罰跪捱餓是小事,最可駭的是很有能夠被她毒打乃至於賣掉。之前就有一個小丫頭不謹慎冒犯了她,被打的皮開肉綻。柳姨孃的頭髮又長又順滑,觸摸著像上好的絲緞。紅袖細心地梳理著,恐怕一個不謹慎,弄壞了半點。“紅袖,你說本日瞥見老爺去夫人那邊了?”紅袖專注動手中的長髮,冇有聽到柳姨孃的問話。“小蹄子,你聾了嗎?我問你話呢!”紅袖的腿上被柳姨娘下死力擰了一記,疼得用心,忍不住驚撥出聲。但是她很快就忍住了。倉猝道:“回姨孃的話,我也是在東跨院模糊瞥見了老爺的身影。到底是不是,奴婢還做不得準。”柳姨娘嘲笑一聲,道:“瞥見了就是瞥見了,有甚麼準不準的!好好地給我辦事,少不了你的好處!”紅袖趕緊低頭應是。柳姨娘攏了攏滿頭青絲,對勁於秀髮的順滑,順手取出一柄純銀髮簪,遞給紅袖,道:“拿去,賞你了。”紅袖高興的接過,連連謝恩。柳姨娘揮了揮手,表示她退下。紅袖趕緊欠身退了出去。她方纔出門,站在一旁的青雲趕緊把門關緊,又吹滅了最外間的燈燭,方纔進了裡間。紅袖明麵上是柳氏的貼身丫環,因她是夫人胡氏在柳氏進門的時候賞的,柳氏一向把她帶在身邊,以示對胡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