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猜疑的看向袁素的破襤褸爛的衣衫，道：“他瞎嗎？”

攸寧一躍而下，一把抓起袁素的後衣領，這邊冤魂前仆後繼的撲了上來，攸寧緩動掌風，將幽靈推開一片。帶著惶恐失措的袁素躍上雲端，回到堆棧。

攸寧輕哼一聲，轉眸看著袁素忿忿不平的模樣，笑著道：“傳聞你在地府是做武官的，卻比文官還弱質，也不知你在凡人界如何打得仗。”

堆棧中仍然保持著夏季的季候，若華站在櫃檯前昏昏欲睡，正堂中鬼怪們圍在一起，低聲的竊保私語著。

吊死鬼縮縮脖子，難堪的笑了笑。心想，她這是順風耳啊！

一邊的吊死吊死鬼道：“彆招她，她前次把我和皺皮鬼扔到地府去了，你說她很多暴虐。”

隻聽一個矮小的地龍妖揮著比人手指還細的小胳膊道：“攸寧女君，內裡的雪甚麼時候能停啊，我好給院子鬆鬆土去。”

攸寧微微蹙眉看著他，輕哼一聲道：“被當作豪傑的隻要你一小我，身後洗刷委曲的，也隻要你一小我。你在判官府高官厚祿時，可曾想過昔日一同奮戰疆場的舊部？”

“啊！！！”

聆聽狗臉微微有些驚奇，趕緊垂下頭，將臉埋在雙爪之間，恨不能地上有個洞讓它鑽出來。安歌笑著眯起眼睛，大喊一聲：“聆聽！地府來人了！”

他撲棱撲棱身上的灰塵，目光充滿了不屑和一點點的，難以捕獲到的心虛。

攸寧多少明白了蜉蝣堆棧存在的意義，替這些亡靈生魂了結心願，讓這世上的不公，能夠少一些，再少一些。

袁素驚魂不決，大口的喘著氣，號令著：“瘋了！瘋了！他們竟敢攻擊本將軍！十足打上天府！”

攸寧一邊上樓一邊笑著喊道：“我這是天然打擊療法，治你們的病很有結果，如果無效，我再想彆的體例。”

這反應，不對勁啊！

看著這個無私到頂點的人，攸寧實在是為那些冤魂不值，如許的人，死了有甚麼可可惜的？她微微側目看著下方盤桓不止的怨氣，這邊一放手，右掌送風將袁素打到了冤魂中間。

一聲狂喊，接著“砰”的一聲，袁素狠狠的砸在了空中上，數萬的冤魂先是一怔，接著，將他團團圍住。

“說甚麼場麵話！你用得著尊敬我嗎，我一小小堆棧的伴計，尊我做甚麼？能升官？能發財？”說完，她輕哼一聲，進了堆棧，聆聽和安歌正被拴在正門處。

“不癢，不癢。”

“哼。”攸寧斜睨了一眼，仙鶴註釋雅的等著一邊，不時的伸展潔羽，顯得超然物外。她一手揪起袁素的衣領，躍上雲端，隻聞聲耳邊響起袁素惶恐的叫了一聲，接著，便是冷冽的北風颳過耳畔。鼻尖嗅到一股惡臭，應當是到了忘川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