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跟緊，跟緊。”二鬼跟著攸寧出了蜉蝣堆棧。

“好。”阿濃閉著眼睛，微微一笑，華山卿君自懷中拿出疊得整齊的手帕，悄悄蒙在她的麵前，輕聲道：“走了。”

“你放心吧。”牛頭笑著將二鬼套上鐵索，陰陽怪氣的道：“走吧。”

“這位大爺，你見過都城來的李郎嗎？”青衣眼睛不好，不能視物，側著眸，將頭轉向華山卿君。

華山卿君順手摺了一朵花，順著她烏黑的髮絲插在耳邊，道：“但無阿濃一分豔。”

“去去去，攸寧女君開口，我們哪敢不去。”

不知是看在蜉蝣堆棧的麵子上，還是前次和攸寧牴觸後真怕了她，牛頭的態度客氣，攸寧也不管這些，扯著身後的兩個鬼道：“他們在蜉蝣堆棧多年未曾出來，想讓你帶他們去見見世麵。”

過了忘川河，這股惡臭終究舒緩了，攸寧將掩在口鼻的衣袖拿下來，踏著輕巧的步子進了孟婆的茶寮。

“夫君，這花，好美。”阿濃清楚是老態垂垂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卻像少女普通的光輝又純真。

男鬼渾身顫抖的道：“我不要投胎，我不要投胎。”

她身後的兩鬼可再也淡定不得了，大哥的女鬼流著眼淚道：“攸寧女君啊，你是送我們去投胎嗎？我等的人就快來了，你再容容我吧。”

牛頭笑著道：“甚麼幫不幫的，有事你叮嚀便是。”

忘川河還是是前次來時的模樣，幸虧攸寧已經有了經曆，用衣袖遮著口鼻，纔沒有被熏暈疇昔，過瞭望鄉台，才瞥見華山卿君正陪著阿濃，在孟婆的茶寮坐著喝茶談天。

“十八層天國，暢遊一番就是，一個時候後，我在地府門口等。”

“胡說。”阿濃笑著轉過甚，悄悄撫撫耳邊的花，道：“我老了，醜了，哪能和花比擬。”

“哎！”

“皺皮鬼，她這是帶我們去哪啊？”男鬼一邊今後縮著身子一邊問。

他們就如同凡人界的老伉儷，聯袂相互依偎，安閒的在這鬼域路上，相互冇有一句動聽的情話，僅僅一個淺笑，一個眸光，就充足了。

攸寧微蹙眉心道：“去還是不去。”

“去崔判官大人那兒談公事。”他頓了頓，蹙著眉問：“你又死了？”

攸寧微微眯了眯眼睛，跟著他們倒是其次，她隻是想要曉得，前次將她投入牲口道的究竟是誰。

豔紅的花與烏黑的發構成光鮮的對比，刺眼而明豔。

華山卿君點點頭道：“我記下了，會幫你探聽一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