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四海拿筷頭沾點西紅柿湯汁,往大孫子嘴裡喂, 又問小兒子:“年娃子, 省會的貨籌算甚麼時候送?”
娘們好碎嘴,姚四海這一番話,算是給她們個警省。
往稻穀裡潑水,摻土坷垃,拌石頭子,都是他們慣用的手腕。
看他神奧秘秘的,姚祺年還覺得是甚麼大事,他冇因為大舅是親戚就好說話,公事公辦道:“大舅,你先歸去把稻穀晾乾了,土坷垃不能摻太多,另有長黴的稻穀也都分出來。”
“我本錢拿不出太多,先給你三分之一,剩下的錢到年底補上。”姚祺年道:“你如果怕,我也不勉強。”
“年娃子,是回家不?我正要去你家,恰好,咱兩一塊。”
兄弟兩都想買,姚四海哪還能有甚麼定見,點頭道:“成,一輛自行車差未幾得一兩百塊,不過我們冇自行車劵,恐怕不好買。”
“收稻穀去了。”王乃雲總算冇再問, 昂首看看天, 哎喲道:“這都晌午了,我得從速燒飯去!”
姚祺年忍不住又瞧他眼,壓下心頭迷惑,蹬上自行車往大圩村方向騎。
冇幾天,姚祺田就弄了輛自行車返來,乍一看,跟百貨商店賣的差未幾,辨彆在於組裝的自行車冇有商標,代價上也比百貨商店便宜,隻要一百二十塊。
這麼一策畫,大舅利落道:“成,就是不給錢也冇事!”
柱子是大舅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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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祺年撐住自行車,讓他大舅上車,問道:“大舅,如何俄然去我家?是我姥姥身材不好?”
大舅也不是胡塗蛋,彆看多出一分錢不起眼,但架不住他家糧食多,一萬斤稻穀就能多掙一百塊啊!
本來大舅這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也不曉得從誰嘴裡傳聞的,曉得姚家人在收稻穀,還是一毛錢一斤的回收價,就想把家裡將近一萬斤的稻穀賣給姚家。
他話音才落,姚祺田就道:“這事交給我,買不來原廠的,我們就買組裝的,還能便宜點。”
姚四海吧嗒吧嗒抽著煙,不說話。
夏每入夜的晚,都八點多了,姚家人才吃過晚餐,坐在院裡的洋槐樹下乘涼,說著邇來的煩苦衷。
一萬斤稻穀,一毛一斤的回收價,本錢就得花出一千塊。
究竟上,姚家回收稻穀的價擺在這兒,不愁收不到稻穀,不止大舅,另有同村的人連續找上門。
姚祺年想了想道:“大舅,你看如許成不成,我按一毛一分的價收你家稻穀,但有個前提。”
姚祺年好氣又好笑:“乾脆我扛著它走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