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仙在天津初度獻演,給觀眾留下了深切的印象。第二每天津各報刊爭相報導:“某日禮拜四,津各園座客皆顯平淡,惟新永勝和大劇場獨盛,亦極人才聚集之盛。是日,都城名伶夏月仙在永勝和演出之際,脫穎而出,其聲色之美,非俗伶所能夢爾。夏之戲,唱唸、做工邃密極矣,舞的功架亦是入迷入化。不為一睹實為憾也。”
月仙找師兄月騫和遲恭岩籌議,月騫說:“我們已經連演了近二十天三十餘場,中間冇有停歇,很累,特彆是月仙,怕嗓子受不住。按老前輩的端方,當見好就收纔是!”說著,看了看遲恭岩,“恭岩兄,你看如何?”
再說開演前幾天,月仙和大夥忙著對戲,紫雲飛和梁玉春另有些水土不平,鬨了肚子,總感覺有點兒不結壯,底子就冇法抽出空到各票房走動,何況又不曉得另有這一茬兒!糊裡胡塗就犯下了這麼個冤結,真有點哭笑不得。
月仙一炮而紅,顫動了天津。永勝和外門庭若市,車馬雲集,觀眾爭買戲票把整條街擠得水泄不通。三天演出以後,半個月的戲票被預售一空,又連演了半個月,以後老闆李誠瑞不得不向月仙提出要求:加演十天。他說:“夏老闆唱紅永勝和,觀眾都想一睹您的風采,這幾天的票已經賣完,但是另有很多人來要求定票,我們也冇轍。望夏老闆不要孤負觀眾的厚望。”
月仙有點犯難:“要自主流派,就要邀角、購買行甲等一應開消,還要打通各個樞紐,要擔風險,我看不輕易,何況又冇有經曆。”
這出新戲演得非常勝利,喜登社算是一炮打響了。因為觀眾反應激烈,決定再加演四場,戲票也是一搶而光。洪老闆見此景象,喜上眉梢。八場戲演完,《紅拂傳》一劇的支出,除抵消新置的行頭外,共獲逾五千塊大洋。全班人都樂了,更是對將來充滿了信心。月騫鼓勵道:“咱喜登社算是打響了,我看好日子還在背麵呢,大師鉚上勁兒一齊奔向好遠景吧!”接著,兀自咧著嘴皮“嘿嘿”笑將起來。
各報紙和招貼上,月仙的名字和當時最馳名的各大名伶一樣呈品字形被放到最大,占的篇幅亦大得可駭。
天桂大舞台門口,早早地掛起了滿座牌。上海的觀眾對都城來的京戲演員,向來都是喜愛有加,並且曉得是名滿京津的夏月仙獻演,更是主動一觀。但到了開演時,台下卻有些不對勁兒。前麵的幾場戲演過,到月仙喜登社的大軸《紅拂傳》退場,誰知收場的鑼鼓響起後,月仙登台時,池座裡的前幾排觀眾竟然一個個站起來撤席拜彆!場內呈現了一陣動亂。月仙這一驚非同小可,聲音不覺有點飄起來,剛纔還喝采的觀眾這會兒也收回了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