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容瑜那小子……”大長老彷彿想起甚麼頭疼的事,一雙白眉毛皺成了一條線,而後又挑起一邊的眉毛,非常糾結地說道:“那小子除了追隨武學法力的頂峰至尊,就冇彆的輕鬆點的愛好……”
就彷彿剛纔的那些掙紮和抵擋,九死不悔的斷交投江,都隻是一場當斷不竭的鬨劇,抵不過忘川邊一碗了結前塵的孟婆湯。
鬼域路上,數不儘的吵嘴無常牽著凡人的靈魂悄無聲氣地走著,路邊往生江水奔騰,氤氳霧氣滿盈,唯有天道佛理的金字漂泊於半空,將鮮紅如火的此岸花襯得更加紛繁殘暴。
大長老已經杵著柺杖往回走,他邊走邊說:“何如橋本就是凡人往生必走的路,堆積的執念越多,它就越穩。”
我想了半晌,答道:“她疇前應當不是淺顯的凡人……不但曉得無常用甚麼樣的桎梏,還曉得跳進往生江會熔化七魂六魄。”
大長老挺直腰桿,重重搗了一動手中柺杖,非常憂愁地評價道:“這動不動解靈力封靈力,時不時外出尋死覓活一場,他也不嫌累。”
而後,她渾渾噩噩地走過何如橋,一如身邊其他的靈魂,他們前赴後繼地踏入六道循環,轉眼不見了蹤跡。
它甩著尾巴在湖麵騰躍,縱情拍打著魚鰭,許是前幾次的奔騰太有感受,這一次它更有感受地縱身跳了很遠――
這話說完今後,大長老複又撐著柺杖顫顫地往前走,一邊走一邊苦衷重重地對我說道:“小狐狸,切莫學你師父。”
何如橋前,孟婆穿一身素白麻衣,佝僂著背埋首熬湯,那湯水始終滾沸,盛在碗裡冒出騰騰不歇的熱氣。
我收下這三樣東西,聽到大長老又對我說道:“你最好能找到那死魂生前最掛唸的物件,然後把那物件放在何如橋的橋墩上。”
我一得空就會跑去朝容殿看師父,朝容殿一向是師父在冥洲王城的住處,那邊的侍衛未曾攔過我。
“為甚麼要如許做?”我呆問道。
“而你的任務,便是化解死魂的執念,勾走他們的靈魂。”大長老看著我,腔調變得有些嚴厲:“把他們送至鬼域地府何如橋,走上該走的路。”
“這是血月劍。”大長老又非常奇異地從袖中取出一把帶鞘的薄劍,“出鞘見血,你拿去好好用,有空磨一磨。”
“在冥洲王城,月令這位置空的太久了……”大長老長長歎了一口氣,雙手都拄在了柺杖上,“月令鬼玉牌遲遲不肯認主,我便擅自做了這個主張,覺得茗羅能做好月令的分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