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點頭淺笑，從袖中取出一麵鏡子和一個本子，將這兩樣東西全數遞給了我，“這是玄元鏡和死魂簿。玄元鏡曉得查明凡界瑣事，死魂簿記錄凡界死魂之名――隻要死魂簿上呈現名字，你就該去一趟凡界。”

師父的神采垂垂好了起來，偶然候我坐在師父中間和他說話，他的手彷彿還會動一動。

但我睡慣了木板床，冇穿過絲緞的衣服，也冇蓋過這麼軟的被子，一開端常常睡不著覺。

就如許冇有一絲絲防備地跳上了空中。

“這是血月劍。”大長老又非常奇異地從袖中取出一把帶鞘的薄劍，“出鞘見血，你拿去好好用，有空磨一磨。”

大長老扶著柺杖，低歎一聲道：“隨我疇昔，我們一起問問她，問出來你就曉得了。”

侍衛們無動於衷，雷厲流即將她拖走。

大長老頓在了這裡，過了一會，他才持續道：“卻不想這丫頭剛去凡界的第一日，就把心繫在了一個凡人身上。那凡人厥後垂死病重，茗羅還為他竄改了存亡簿，委實犯了擾亂地府的大罪――數罪併罰，案刑司將她從王城除名，判她永墮循環，今後以後，與冥洲王城再無乾係。”

入夜以後，長空的繁星燦爛明輝，竹編的八角壁燈輕微搖擺，燈影交叉，非常標緻。

我收下這三樣東西，聽到大長老又對我說道：“你最好能找到那死魂生前最掛唸的物件，然後把那物件放在何如橋的橋墩上。”

黑暗中湧出幾個持刀的侍衛，我眼看著他們不費吹灰之力拿下了阿誰女鬼，將她扣押在浪濤滾滾的江邊，他們的伎倆潔淨利索，容不得她有丁點的抵擋。

我想了半晌，答道：“她疇前應當不是淺顯的凡人……不但曉得無常用甚麼樣的桎梏，還曉得跳進往生江會熔化七魂六魄。”

它甩著尾巴在湖麵騰躍，縱情拍打著魚鰭，許是前幾次的奔騰太有感受，這一次它更有感受地縱身跳了很遠――

我悄悄地看著那些凡人的靈魂，感覺他們仍舊保持著生前的新鮮。

而後，她渾渾噩噩地走過何如橋，一如身邊其他的靈魂，他們前赴後繼地踏入六道循環，轉眼不見了蹤跡。

這日我從朝容殿出來，已是入夜時分，朗朗如水的月光涼涼照下來，映得遠處湖麵一片波光粼粼。

幾尾肥魚迎著月光跳出水麵，劃出一道道惹人垂涎的銀線。

冥界地府掌控凡界眾生的六道循環，長年不見日月天光，目之所及，都是一片幽深暗淡。

“哎，容瑜那小子……”大長老彷彿想起甚麼頭疼的事，一雙白眉毛皺成了一條線，而後又挑起一邊的眉毛，非常糾結地說道：“那小子除了追隨武學法力的頂峰至尊，就冇彆的輕鬆點的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