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在瓢潑夜雨中飛的極快，渾身的仙氣織成密不通風的樊籬，擋住了滂湃倒瀉的雨點。我勉強支起一個擋雨的結界，騰著雲朵跟在它身後，幾近拚儘了全數力量，也冇能追上這隻疾走的麒麟。

我的耳朵尖都燙了起來。

二狗噴出的火焰也燃燒了，白澤踏著閒逛悠的步子奔向師父，它的蹄子剛上了藥，走起路來很不穩，但是方纔捱到師父身邊，就被他用劍柄推了一把。

雙手背後，我從乾坤袋裡取出一個盒子，一邊後退了一步，抬眸定定看著絳汶，“你們要做甚麼……”

我立時想到了夙恒和師父，窮追不捨地問他：“以是這個陣……也是他們安插的嗎？”

絳汶恍若未覺，目光猶自定在我身上，但是衣袖處的火苗卻反攻向二狗，我家二狗來不及閃躲，被燒掉了一小撮毛。

二狗對著他的衣袖噴了一把火。

我捏了它的爪子，淺粉色的肉墊無缺無損，骨頭也冇有受傷，除了犄角被劈了一個坑以外，統統都很普通。

這個劍陣也是夙恒教我的，我學了好久，好歹能撐個場子，舉著傘回身走遠時，聞聲背後傳來絳汶的聲音：“月令大人，我們現在被困在綠蕪荒陣裡，陣內密佈綠草繁花，風景怡人和順有害，倒是窮途末路有進無出。哪怕你有本領騰雲駕霧，兜兜轉轉幾個來回，也是走不出去的。”

在芸姬的身跡全然不成尋時，綠蕪陣法平空消逝。

絳汶花了大抵半刻鐘斬破阿誰劍陣，等他走到我身邊時，白澤已經快把蘿蔔吃完了。

雨點似有漸小的勢頭，麵前的綠原還是一望無邊，我的腳步一頓，側過臉望向他，“綠蕪荒陣是甚麼，為甚麼我們會被困在這裡？”

我猜不出究竟產生了甚麼。

我冷下心腸不為所動，雙手托腮將它望著，話中帶著幾分嚴厲：“你有冇有瞥見白澤？”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看到遠處有一個白影閒逛悠地蕩疇昔，彷彿已經撐不過一瞬，即將原地倒下。

就彷彿是……

麵前似是有一片蒼茫的霧氣，昏黃到看不清殿內的明燈光影，我低頭用銀勺攪了攪魚羹，俄然冇了胃口。

“等一下，彆走！”

“月令大人，好久不見了。”

我很想他，卻不曉得該如何辦。

屋內墮入一陣悠長的沉寂，二狗慚愧地低下了頭，兩隻犄角金光暗淡，它大抵還想著要亡羊補牢，鼻子貼地用力聞了聞，似是嗅到了白澤的氣味，不聲不響挪到了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