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世人聽到這番話，麵上神采各彆，心中各自揣摩起來。

二老爺麵露難堪之色，羽士卻笑道：“這位蜜斯如果改改脾氣，運道也一定差了。如果不改……”

“開封城東南有座水清苑，老爺可曉得？”

二老爺正殷勤地陪著一個邊幅清奇的羽士說話，中間坐著劉姨娘和杜明妍、杜明淑兩個。

烏有先生點了點頭，揮手叫他下去了。

劉姨娘聞聲“大福分”等語，悄悄撇了撇嘴。一張嘴兩瓣唇，還真覺得動動嘴福分就來了？杜明心現在活得這個落魄模樣，杜府還能靠她翻身？

一盞茶的工夫後，主仆二人就到了前院。

方丈淡然地笑道：“他是你的門生，也曾是我的門徒，莫非我會害他不成？連著三年寺裡大比，他都是頭名。隻要他不犯胡塗，我自問天下能賽過他的，寥寥無幾了。”

如果真能去水清苑……

卻恰美意中一個兩個執念都來打攪。是誰、為何要殺我？另有如生，老是一片至心待人的如生……

杜明心低著頭，心中非常猜疑。宿世並冇有如許一個羽士呈現，這破解煞氣的體例對她也冇甚麼太大的風險，不太像是劉姨娘請來的騙子。

“資質如許好的門徒，你竟捨得放他走？”烏有先生有些可惜。

俄然，內裡傳來仆婦喧鬨的說話聲。半晌後，有個婆子來通傳：“老爺請二蜜斯去前院說話。”

“先生，”一小廝走過來，輕聲回稟道，“空明道長遣了小童來講，事情都已辦好，人已經搬進了水清苑。”

不過，羽士前麵的話卻叫她欣喜。杜明心晚些出嫁，成安侯府那邊卻一定樂意等呢，少不得要換換人！

“你莫非不知陳元泰已經反了？”烏有先生大驚失容，吃緊地說道，“這時候你叫他去西北何為？有甚麼要緊的信非要送？”

羽士擺了擺手，表示並不介懷，然後笑道：“貧道在江先生那邊另有幾分薄麵，隻要老爺答允，她必然會收下二蜜斯。”

第二日，杜明心一夙起來，洗漱用飯後，便開端在臨窗的大炕上謄寫佛經。

羽士轉頭看了看劉姨娘和杜明妍，笑著回絕了：“江先生隻收有緣的弟子，那等冇緣分的，可入不了她的眼。”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可駭……”

標緻的簪花小楷越寫越呆滯，杜明心乾脆丟了筆，走到佛龕前跪下，心中冷靜禱告：佛祖慈悲，統統皆由我而起，請不要降罪給如生師父……我走以後，他必然更加用心向佛，求佛祖保佑他早日得償心願，修得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