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荑乖,阿孃在呢,不管日子多苦,阿孃都會陪著你……”
“奉告他,二夫人若不說實話,明日便是王妃來審了。”世子妃說罷,便拂袖走了出去,雲瑤緊緊跟上,在門外落了鎖。
可她入了侍郎府不過兩年,便離我而去了,她此前還說,認了爹爹,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再也不會被人看不起了。
她說罷又要走,剛翻開門,步子卻頓住了。
可自從入了侍郎府,阿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乃至還不如在青樓時結實,我當時太小,不曉得她到底經曆了甚麼。
現在雖入了春,深夜還是很冷,這屋子裡空空蕩蕩,甚麼都冇有。方纔他們關門,帶著陣冷風出去,我不自發打了個顫抖。
手掌的麻痹垂垂褪去,鑽心的疼痛更加現顯,痛得我睡不著,又冷得短長,我隻能用胳膊緊緊環著本身,縮在角落裡瑟瑟顫栗。
現在雖已過了子時,距天亮仍有三個時候,我痛得睡不著,隻能硬捱,但是又冷得很,未幾時,我便冷得滿身麻痹,痛感彷彿也冇那麼較著了。
我實在不想再受罰了,現在我這副模樣,已是半死不活了。
蕭浮生難堪地低了低頭,糾結好久才道:“我……有事遲誤了……”
蕭浮生忙連連點頭:“大哥說的是,我下次會重視的。”
愣了半晌,蕭衍才道:“你?你為何……”
“我都懂,”蕭衍心領神會地笑笑,又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語氣道,“但你也收斂點,為了個青樓女子,本身夫人都不顧了,太不像話,太不像話啊!”
她讓雲瑤去傳話,應當是想著讓蕭浮生來勸一勸我,但是蕭浮生怎會讓我說實話……比起他那些運營,我又算得了甚麼呢?
直到她走了,無人再護著我,嫡母便猖獗地對我各式難堪,我才曉得……阿孃到底經曆了一些甚麼。
當日那黑屋,就同現在我待的處所差未幾,也是這麼黑,這麼冷……我嚇得直哭,阿孃將我抱在懷裡,一邊為我暖著身子,一邊輕聲細語地哄我。
世子妃輕歎一口氣:“看來,隻能讓王妃來了。”
我想到兒時,還未入侍郎府的時候,我與阿孃在江南的青樓中,相依為命。
世子妃擰了擰眉,明顯還不大信賴:“你二人是伉儷,若要為她得救,大風雅方帶她走便是,何必搞這麼一出?”
次日,我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
世子妃也一愣,但轉口便又將雲瑤的話堵了歸去:“不成能,她不說實話,那就去請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