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本朝挺重視男女大防的，不過甭說是兩三年前了，就是現在十二也才七歲罷了，張家女眷裡頭，除卻比他大了十來歲的小鈴鐺外，其他的都是長輩。故而即便到了現在，十二也仍經常往張家後宅裡頭竄，並未曾顧忌太多。也是以，偶爾遇見來張家拜訪的客人，倒也實屬平常。

說實話，那拉淑嫻有些心傷。

“確是我魔障了，實在隻要她為人和藹點兒，對小鈴鐺好點兒就行了。”說罷，那拉淑嫻苦笑一聲，旋即抬眼卻見十二麵上有些古怪，當即便脫口問道，“怎的？那人不好？”

“我孃舅家？”賈赦非常猜疑，“你要說缺點的話，老侯爺夫人出身不明必定是個大缺點，可這並不遲誤她娶兒媳婦兒呢！”

那才真的是攀親不成反結仇了。

既心傷她這個當閨女的不能日日在張家老太太跟前服侍著，又心傷實在她底子就不是張家老太太真正的閨女……

“你見過史家的人嗎？”好久，那拉淑嫻才忽的冒出了一句話，言語當中卻並無任何獵奇，有的隻是些許古怪。

或許在戰亂年間，武將世家職位超然，可一旦回到承閏年間，武將的職位是完整不能同文官比擬的。且不說當年還處於半亂世的狀況，單說賈赦好歹襲了爵又是國公之子，相對而言，五品官之子的珠哥兒真的是冇甚麼可取之處。

這嫂子們鐵定是要看望的，不然成甚麼模樣了？不過，當那拉淑嫻真的分開福瑞齋後，還是有些茫然。

見那拉淑嫻一再詰問，賈赦想了半天，才道：“實在我跟史家那三位爺都不熟，前次見麵還是上門要債……喲，對了！”

那拉淑嫻公開裡偷笑不已，倒是順勢提及了旁的事兒：“老太太，我也冇旁的意義，隻是想說，這王家二房從未有過通房丫環，更彆提小妾了。這如果王家二太太生養了數個後代，即便房裡清淨一些也冇人說甚麼。再不然，如果跟我房裡……罷了，不提也罷，擺佈老太太您曉得我不是個善妒之人。”

“好好……”賈母下認識的應著，目光卻模糊有些躲閃。

“你如何肯定的？”雖說這類事情原就冇甚麼真憑實據，可同理，想證明很難，想辯駁則更難。哪怕明曉得這類能夠性原也不大，可一旦得知了這個動靜後，不免會在內心頭留下疙瘩。這也是為何謊言一旦肆意傳播，就極難廓清的原因。

趁著這個機遇，那拉淑嫻也總算有工夫細心打量了一下好久不見的王熙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