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窗外的麗江晨光,第一次感覺這座古城如此敞亮。床頭的地上,《刑法學》悄悄躺著,封麵朝上,像是在見證著甚麼。
她大笑,然後拽住我的領子,狠狠吻了上來。這個吻帶著馬提尼的苦澀和龍舌蘭的火辣,比麗江最烈的酒還讓人上頭。
"那恰好,配我這個跑調天王。"我拽著她上了小舞台,塞給她一個沙錘。"搖就行,其他交給我。"
"哦。"我俄然感覺內心空了一塊。
"誰難過了?"我捏她鼻子,"我是在想早餐吃甚麼。"
"哦!"我從牛仔褲口袋摸出一個,"隨身照顧,時候籌辦著。"
"操,描述得真他媽精確。"我舉起酒杯,"敬你一杯,狀師蜜斯。"
"又他媽是這首。"阿強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唱點新奇的?"
酒吧門被推開,一個穿戴米色風衣的女人走了出去。高跟鞋敲在大理石空中上,清脆得像是在打節拍。她環顧四周,最後選了個離舞台比來的坐位。
"我五音不全。"她點頭。
"中午的飛機回北京。"她閉著眼睛說。
"誰節女了?"她瞪我,但眼角帶著笑。
"歡樂。"我握住她的手,觸感冰冷又柔嫩。"要不要上來唱一首?"
那一夜,床頭的《刑法學》被震落在地。我們像兩個末日狂歡的瘋子,用身材吹奏比任何音樂都狠惡的樂章。她在我背上留下抓痕,我在她胸前種下草莓。酒精混著汗水,法律條則交叉著葷段子,我們沉湎在最原始的歡愉裡。
"新奇?"我咧嘴笑了,"愛情這玩意兒,從古至今不都一個屌樣。"
"直覺。"我指了指她的包,"另有你包上彆著的狀師徽章。"
"喂,美女,"我放下吉他,"我這歌有這麼好笑?"
我給她倒了杯龍舌蘭。"喝這個,專治各種不高興。"
她一口悶了,嗆得直咳嗽。"操,這麼烈!"
我灌了一口,火辣辣的感受從喉嚨燒到胃裡。"《愛情買賣》,如何樣?"
"混蛋。"她笑罵,卻主動幫我戴上。
"仳離狀師?"
那女人脫下風衣,暴露內裡的紅色襯衫和玄色鉛筆裙。頭髮紮成精乾的馬尾,臉上妝容精美卻不濃豔。她點了一杯馬提尼,行動文雅得像是在法庭上舉證。
"烈酒配節女。"我壞笑。
"你明天..."我輕聲問。
我撥動琴絃,開端唱《愛情買賣》。唱到"愛情不是你想買,想買就能買"時,那女人俄然笑了。不是規矩性的淺笑,而是真逼真切的大笑,暴露兩排整齊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