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裡的筷子掉了:"這麼快?"
我大笑:"然後每天講葷段子給客人聽?"
那晚以後,我們的乾係奧妙地竄改了。她不再對我的葷段子翻白眼,反而會接幾句。我也收斂了些,不再滿嘴跑火車。
"我如果端莊了,還是歡樂嗎?"我給她講了個葷段子,她紅著臉打我。
"操!"我罵出聲,"這類男人就該閹了!"
"冇想到你這麼會照顧人。"她輕聲說。
她驚奇地看我:"你如何曉得?"
我們喝到很晚。送她回旅店時,她腳步不穩,我扶著她。
"跟我去上海吧。"分開後,她說。
"但解氣,對吧?"我給她倒酒,"來,為離開苦海乾杯!"
"我?在上海無能甚麼?"我苦笑。
"我冇甚麼信奉,"我聳聳肩,"就信及時行樂。"
"哇哦,高學曆美女!"我吹了個口哨,"我此人冇文明,就愛和有文明的人交朋友。"
"難受..."她衰弱地說。
早晨我帶她去岡仁波齊酒吧。暗淡的燈光下,她終究肯嘗一口青稞酒。
那晚我們都冇如何說話。送她到房間門口,她俄然回身抱住我。
我僵住了,然後緊緊回抱她:"我也是。"
我愣住了。她的手很燙,眼神卻清澈見底。
我看著她,這個文雅知性的女校長,竟然聘請我這個粗人去她的天下。
"各位阿姨,這白宮紅宮可不是我們北京阿誰啊!"我擦了擦汗,"這裡頭供著曆代達賴喇嘛的靈塔,純金打造,鑲滿寶石..."
"可惜了,"我咂咂嘴,"酒是好東西,能讓人說實話。"
她轉過甚,眼睛像納木錯的湖水一樣清澈。"我在等導遊,但彷彿早退了。"
"歡樂..."她靠在我肩上,"你為甚麼對我這麼好?"
我撓頭:"那倒不是...但你不一樣。"
下午我帶她去大昭寺。人潮擁堵,我天然地拉住她的手。
"氣質!"我對勁地笑,"一看就是知識分子,又這麼端莊,不是教員就是校長。"
她被我逗笑了:"上海一所私立黌舍的副校長。"
"另有..."我聞到她發間的香氣,"你讓我想起我媽。"
"雨晴?好名字!"我眨眨眼,"不如我帶你轉轉?包管比那些端莊導遊成心機多了。"
大媽們嘰嘰喳喳拍照,我目光卻不由自主被一個單獨站在遠處的女人吸引。她穿戴米色風衣,黑髮披肩,側臉在陽光下像鍍了層金邊。
"讓我想想。"我終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