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把臉埋在我肩頭,我聞到她發間淡淡的茶花香。窗外,清邁茶園的鼓吹片正在循環播放,滿山茶樹在落日下泛著和順的光。
"爸,你肯定要如許公佈動靜?"細雨穿戴寬鬆的妊婦裝,手指無認識地摩挲著隆起的腹部。她身後,阿誰在戛納電影節上獲得最好新人導演獎的年青丈夫正笨手笨腳地調試無人機。
細雨的眼淚刹時湧出來:"那酒吧呢?"
鏡頭一轉,九十五歲的Moreau先生精力矍鑠地坐在吧檯前,麵前擺著杯色彩詭異的雞尾酒。白叟對著鏡頭滑頭地眨眼:"我在教曾孫調酒,固然他把馬天尼調成了除草劑。"
阿傑的養子俄然呈現在鏡頭裡,舉著杯湛藍色的雞尾酒:"叔,等您退休滿一年,我要用茶園自產的香茅調新酒。"
"實在明天,"我清了清嗓子,"我們要宣佈一件事。"
花茶的香氣在雨後的陽光裡氤氳開。林夢俄然輕呼一聲,從茶籃底部摸出個絲絨小盒。盒子裡躺著兩枚素銀戒指,內圈刻著"歡樂夢·清邁"的泰文。
"爸、媽,"無人機的揚聲器裡傳來細雨的聲音,"嚐嚐茶園新研發的配方。"
林夢笑得打翻了花盆。雨聲漸歇時,那台農用無人機嗡嗡降落在露台上。機腹下掛著個小竹籃,內裡是兩杯冒著熱氣的蝶豆花茶,杯壁上還凝著水珠。
"歡樂!"她俄然喊我,沾著泥土的手指指向窗外,"快看無人機!"
"那丫頭..."我摩挲著戒指,想起二十年前在曼穀的雨夜,林夢也是如許把定情戒指藏在酒杯裡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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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的曾外孫女的禮品。"他高傲地宣佈,完整疏忽細雨肚子裡能夠是個男孩的究竟。
我正想辯駁,手機俄然震驚。視頻裡是阿傑和他養子——現在該叫他"歡樂夢"酒吧的新任店長了。年青人穿戴我當年的酒保馬甲,正在擦拭刻著"Moreau"家屬徽章的銅製雪克杯。
清邁的雨季來得猝不及防。我站在茶園的玻璃花房裡,看著雨幕將整座山巒覆蓋成昏黃的水墨畫。林夢赤腳踩在防腐木地板上,正在給新到的紅陶盆移栽羅勒。
信封裡是張泛黃的照片——年青的母親抱著穿揹帶褲的我,背景是"歡樂夢"二十年前的舊址。照片後背寫著:"給將來的老闆和老闆娘"。
林夢接過遙控器,畫麵切換到最新的房產證——清邁郊野的一座茶園,主屋是棟帶玻璃陽光房的老式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