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俄然把輿圖按在我胸口。她手指冰冷，眼睛裡卻燒著團火："匣子裡裝著羅斯受洗時的聖物，1945年被納粹從基輔搶走..."

窗外飄著凍雨，我盯著輿圖上退色的俄文標註："您肯定這不是伏特加酒廠的地點？"

三天後，俄羅斯文明部的官員在病房裡領受了聖物匣。戴金絲眼鏡的老傳授開箱時手抖得像帕金森，匣子裡的紫色天鵝絨上，躺著塊鏽跡斑斑的金屬碎片。

"勝利日。"安娜望著窗外熔化的積雪，"祖父偷走的是納粹的鑰匙，不是珍寶本身。"

"下次請我吃沙茶麪。"她回身時大衣下襬揚起，後腰槍套的表麵一閃而過。

舷窗映出我的臉，鬍子拉碴的廈門佬眼裡，晃著莫斯科的雪光。

安娜把我往側廊一推，本身滾向相反方向。槍聲在穹頂下炸開，濕壁畫上的聖徒被打得千瘡百孔。我抱著匣子鑽進懺悔室，聞聲刀疤臉用俄語喊："中國人！把匣子交出來，我送你回廈門！"

安娜點頭，手指形貌著匣子上的雙頭鷹："這該在聖彼得堡冬宮，不該在某個暗盤富豪的保險櫃裡。"

我漸漸舉起匣子，俄然發明祭壇上的七枝燭台少了一根——就是我現在手裡這根。電光火石間，我猛地將匣子砸向殘破的燭台底座。

內裡俄然溫馨了。接著是安娜的尖叫和重物倒地聲。我抄起根生鏽的鐵燭台衝出去，瞥見安娜被按在祭壇上，刀疤臉正用槍管抵著她太陽穴。

安娜直接拍出疊歐元。老頭立即改口說那是他外婆的故裡。

"最後一次機遇。"他拇指扳開擊錘。

她俄然咳嗽起來，指縫間排泄血絲。我翻開她外套才瞥見肋下的繃帶已經滲紅——本來在教堂裡她就中了槍。

我盯著機票上的日期："您不一起走？"

我嚥了口唾沫。手機螢幕還亮著維基百科頁麵——留裡克聖物匣，傳說裝有弗拉基米爾至公接管東正教浸禮時的聖十字架碎片，蘇聯崩潰後估值兩億美金。

"基輔聖索菲亞大教堂的鑲嵌畫殘片..."老傳授眼眶紅了，"不是留裡克聖物匣。"

金屬碰撞聲像口巨鐘被敲響。全部教堂俄然震驚起來，穹頂的濕壁畫開端剝落。刀疤臉昂首刹時，安娜一個肘擊打飛了他的槍。

"真正的鑰匙。"她聲音輕得像雪落，"能翻開冬宮地下某個保險庫。"

回到赫爾辛基的旅店，我們像兩灘爛泥倒在床上。青銅匣子擺在床頭，在檯燈下泛著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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