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樂,"她閉著眼俄然說,"等找到匣子..."
火車鑽進隧道,暗中淹冇了後半句話。但我在手機翻譯器上查到的詞條充足驚掉下巴——傳說中失落的羅斯受洗珍寶,蘇聯崩潰後暗盤賞格兩億美圓的奧秘文物。
壁爐的火光在她鎖骨窩裡跳舞。那隻貓俄然撲向我褲腳,利爪勾破了我的盜窟李維斯。
"這是你前夫?"我指著幅禿頂老頭畫像。
"哪能啊。"我蹲在廈門出租屋的廁所裡,怕吵醒隔壁合租的廚子,"您那疊盧布還夠買兩箱青島啤酒呢。"
她笑得肩膀直抖,睫毛上卻掛著滴冇掉下來的淚。火車汽笛驚起群烏鴉,黑壓壓地掠過雪原,像撒了把會飛的鑽石。
安娜罵了句俄語臟話,從床頭櫃摸出把密斯手槍。我看著她給彈匣填槍彈的手,俄然想起廈門阿誰喝啤酒吃生蠔的夜晚。
"用牙咬?"我嚥了口唾沫,"我們福建人鑒定金鍊子都這麼乾。"
回程車上安娜笑得花枝亂顫,我卻發明她手機屏保是張吵嘴照片——年青的蘇聯兵士抱著箱東西站在勃蘭登堡門前。
"沙皇尼古拉二世。"她翻了個白眼,"你汗青是體育教員教的?"
全場溫馨得能聞聲我膝蓋顫抖的聲音。安娜的貓眼石耳墜在餘光裡晃啊晃。
"他說這鑽石是他祖母的。"安娜翻譯著,手指在我大腿上畫圈,"1945年從柏林偷運出來的。"
聖彼得堡的白夜到臨時,我們在冬宮廣場喂鴿子。安娜俄然說要去趟艾爾米塔什博物館,卻隻是站在一幅倫勃朗畫像前發楞。
"歡迎來到凍土帶,中國男孩。"她手裡的伏特加杯沿沾著口紅印,"我打賭你連俄語字母都認不全。"
安娜靠在我肩上假寐時,我摸到她後腰有道疤,形狀像把彎刀。俄然明白為甚麼在廈門那晚,她聞聲南普陀寺的葷段子會笑得那麼高興。
"我祖父。"她俄然不笑了,"他偷了比鑽石更值錢的東西。"
"以是,"我抓起果盤裡的餐刀,"您祖父到底偷了啥?"
"修複師說這畫後背有納粹標記。"她手指隔著玻璃形貌畫框,"和我祖父日記裡寫的一樣。"
旅店電梯裡,她俄然嚴厲得像變小我:"鑽石隻是幌子。真正要找的是個青銅匣子,內裡裝著——"
冇想到這幫毛子哈哈大笑。刀疤臉拍著我肩膀說了串俄語,安娜翻譯時嘴角抽動:"他說你比上一個被爆頭的法國人成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