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錢真是樣好東西,隻要有錢,甚麼都能買到,當然也能夠買到性命。”尹透明的笑容中充滿了調侃,“更何況,我另有家傳的毒藥,想不到當年我尹家先祖,不過是為了儲存屍身而研製的藥物,竟然是無解的劇毒,這是不是天意?我尹家世代行醫救人,卻恰好無辜滿門被害,而醫者慈悲之手卻又製出殺人於刹時的毒藥,我現在用這毒藥來報仇,豈不也是得其所哉?”
沈易微微一笑,問道:“你等我?”
尹透明愣怔半晌,俄然咧嘴一笑,目光靈動起來,說道:“沈大俠公然來了。”
尹透明咧嘴一笑,笑得有幾分猙獰,又有幾分失落哀痛,說道:“不錯,我報了仇,雖不妙手刃仇敵,仇敵卻已因我而死。我心願已了,本不再貪生,可老母季子倒是我留此殘生的首要啟事。”
“殺祝天威和白清風的殺手都是你打通的?”沈易問道。
尹透明渾身狠惡地一抖,大聲說道:“我為甚麼痛苦?我一點都不痛苦,我也冇有悔怨,是他們該死……隻是……祝夫人肚裡的孩子不該死。”尹透明的聲音垂垂地低弱,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捂住臉麵,彷彿想把本身藏起來,想健忘統統罪孽。
他的目光由開端的渙散垂垂專注,盯著沈易看了半晌,彷彿吃力地將思路從遠方拉回到當下,才認出沈易這小我,卻還是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他停下話,眼中暴露極哀傷的神采,半晌,才接著說道:“本來我打算將祝白兩家斬儘撲滅,就像他們當年殺光我尹家一樣,可到得厥後,我卻下不了這個狠心。”
沈易目光炯炯盯著他,彷彿要看破他笑容假裝下的實在內心,說道:“你又是如何曉得祝白兩家就是當年滅門的主凶?”
“肚裡的孩子?你早曉得白晴雲已有身孕,隻是動手殺人的人不是你,你也是在白晴雲身後才曉得的,對不對?可你還是編了雨霧茶粉過量服用能夠殺人的大話,試圖袒護白晴雲被殺的本相,為甚麼?到底誰是真正殛斃白晴雲的凶手?你為甚麼要包庇凶手?”沈易句句逼問,毫不放鬆。
沈易看著他,不曉得他到底想做甚麼,隻淡淡說道:“不錯,是老夫人和貴公子指導我來此。”
尹透明放下蒙麵的雙手,看著沈易,卻彷彿甚麼也看不見,喃喃說道:“我的母親和兒子比我的性命還重,為了他們,我甚麼事都能夠做。”他低下頭,喃喃說道:“我錯了,我覺得隻要報了仇,我的人生就滿足了,現在我才曉得,一旦做錯了事,不但冇法轉頭,還能夠落空最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