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是近中午分，販子上非常熱烈，叫賣喊價的聲音凹凸起伏，聽在本地人的耳中是躁呱喧鬨的熟諳，可在一個長年馳驅於江湖的劍客聽來，倒是久違了的親熱暖和。

他細心看那滿籃的茶花，公然與疇前所見過的分歧，色彩又多，姿勢又美，讚一聲，不無遺憾地說道：“可惜這花都摘下來了，如果能留在枝上該多好。”

祁小玉點點頭。

“祝家莊？但是雨霧山左峰上的祝家莊？”沈易將手中的茶花謹慎地放在桌上，低下頭，忍不住以手掩嘴，輕聲咳嗽。

沈易看一眼祁小玉，攔住阿木，說道：“把穩碰壞了花，不消拿在手裡，我隻這麼看看就好了。”

祁小玉眼看著阿木一雙粗手不知顧恤地把鮮嫩的茶花挑來揀去，心疼得想禁止，卻又不敢，小臉漲得通紅，大眼睛裡已有了淚珠。

祁小玉的小臉又紅了紅，還是低聲說道：“感謝您能惜花啊。”

沈易轉頭又用心看了祁小玉幾眼，這才明白為甚麼本身方纔說不該摘花，她會那麼感激地伸謝。貳內心暗道：“想來這愛花也如愛劍，隻要細心庇護，儘力支出，才氣養出最斑斕的花，也才氣練成最高超的劍法吧。”

沈易笑了笑，笑容卻有些苦澀，敞亮的眼睛也有些暗淡，說道：“叨教走哪條路能夠到那祝家莊呢？”

這枝茶花是眾花中最不起眼的，花色平淡，花姿也不婀娜，倒是香氣芬芳，令人聞了心清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