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出了南進縣,遵循阿木指導的近路,放棄大道,再走未幾遠,公然瞥見一條巷子直伸入雨霧山中。
案桌之前,單放一張大圓桌,是為主桌,座上之人都是祝天威的嫡親老友。
他擇路而上,到了半山處,他的身周已有絲絲縷縷的白霧盪風飄浮,放眼處,隻見綠樹滴翠,野花素淨,四下裡靜得彷彿不聞一聲雜音。
門前的祝家眾仆人本來未把沈易看在眼裡,現在見一貫矜持的老管家都屈身號召這陌生的年青人,內心也嘀咕起來,都想道:“難不成這陌生人會是甚麼喬裝偽扮的大人物不成?”
他又細心看看沈易,說道:“沈兄弟麵色不好,必然是公事辛苦,乘此機遇,就在莊中多留幾日,好好療養調補一番。”
聽到沈易的問話,白叟隨便看過來一眼,就不待理睬,可那一眼看過以後,內心卻一動,又扭頭多看了一眼,等看了這一眼以後,不由目光專注,仔細心細地打量起沈易來。
祝賀經曆過祝家莊的三代仆人,雖是仆傭身份,卻職位超然,就連現任莊主祝天威都會相敬讓步幾分,把他當作半個長輩對待。莊中其彆人等更不必說,對這老管家的湊趣奉迎乃至超越了莊主本人。
特彆又看了看沈易腰間佩帶的霄龍,白叟已是麵龐聳動,快步走上前,哈腰作揖,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位公子,本日是敝莊主的三十歲生辰,以是擺宴道賀。”他抬眼看著沈易,又說道:“小人是祝家莊的管家祝賀,公子遠道而來,不知小人可有效力之處?”
白叟越看越感覺這陌生的年青人不簡樸,月朔眼看起來平平和和,既冇有迫人的氣勢,也冇有刺眼的鋒芒,可多看一眼,又感覺其人如深山古玉,溫厚而又沉寂,等再多看了幾看,就讓人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感受對方既可親可近,又可敬可佩,言語去處間,天然透暴露一股直透天涯的大氣勢來。
還不到近前,俄然主桌上傳出一女子的欣喜呼聲:“沈大哥!”她的聲音既清且脆,又急又快,好像連珠落盤,緊接著又大聲說道:“我說方纔那老管家在祝大哥耳邊低聲嘀咕,祝大哥又倉促而出,本來是沈大哥來了。”
祝賀還未及往下再說,祝天威已揮手打斷他,本身一步跨前,伸出雙手,緊緊握住沈易的手,大笑說道:“沈兄弟,真冇想到公然是你,五年不見,兄弟你一點都冇變。愚兄做夢也想不到,生辰之日,竟然有此欣喜,能有沈兄弟親臨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