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將鳳窩崖的事,事無大小的與太後回稟了遍,末端還與在都城的天子手劄一封,並派人快馬加鞭送回京去。太後留兩人,並息芙一道用了晚膳,見天氣漸暗,遂將人趕了歸去。
鳳窩嶺外的朱雀軍雄師開赴,稍後半個時候後,雒妃的金輅車和太後的鸞駕出了城,浩浩大蕩往都城的方向去。
“是,婢子情願。”這下,連婢子都喊上了。
六宮娥這才魚貫而入,與雒妃梳洗沐浴,又是一番珍珠玉屑麵敷臉,花香凝露抹滿身,這般倒騰完,已是一個時候後,雒妃已昏昏欲睡。
這當,秦壽倒是罕見地開口了,“既然她執意報恩,公主不若留下,就是做個灑水掃地的粗使活計也是好的。”
秦壽腳步一頓,繼而點頭,轉腳又跟了上去。
雒妃在羅漢榻上想了半晌,配房裡八角宮燈悠悠然亮起,她才喚首陽出去道,“多重視一下連泠玉,給本宮盯死了。”
對她如許腐蝕民氣的舉止,太後隻笑笑,並不指責,就是秦壽也樂的與雄師同樂,上官宵本還顧忌幾分,可幾次下來,他也就不操心了,反而還與秦壽稱兄道弟上了。
雒妃心頭一動,因著起先連泠玉是奔著秦壽去的,她便冇多想,目下來看,當時的景象,倒是連泠玉覺很多數身為男人的秦壽要好說話一些,且她是女子,又那裡是能主事的,故而當時才較著腳步一轉,跪到了秦壽麪前。
秦壽自顧自撿了椅子坐下,他一撩袍擺,漫不經心的道,“放連泠玉在眼皮子底下,總也不會是好事,九州不會坑害公主的。”
忽的,她驀地道,“她是落拓兩王的人?”
唯有息芙感覺自家姊姊真真的心黑,不見她來硬的,一徑的糖衣炮彈,約莫到了都城後,這支雄師能夠誰都不記得,但必然記得雒妃長公主的威名。
雒妃對朱雀雄師也豪闊,常常到個城鎮,她定然包上城中最好的酒樓,每天美酒,頓頓好菜地犒勞雄師,早晨另有歌舞掃興,好不歡愉。
身穿宮裝的首陽上前來應了聲,她目色鋒利地盯著連泠玉,冷冰冰的道,“還不伸謝公主恩情。”
故而,萬數的朱雀雄師護送太後等人,日行不過數裡,慢如老牛破車一番,偏生誰也不敢有牢騷。
雒妃神采刹時就沉了,她也就冇瞥見走在前麵的秦壽眼底一閃而逝的殺機。
這事想通,雒妃便過河拆橋,她端盞趕人,還道,“本宮要安設了,駙馬還是早些歸去的好。”
首陽也冇吵醒她,令鳴蜩與季夏輕手重腳地抬上床榻,然後又熄了幾盞宮燈,她則在外間榻上和衣眯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