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是個瘋子,養個女兒也是瘋子,誰又能包管這兩個瘋子接下來會不會將他也丟進湖內裡去喂那些‘水鬼’呢!
楚墨低著頭紫眸深幽,似墮入舊事的回想中,不過半晌他便輕抬開端欲對楚沉砂報告他的光輝事蹟,俄然‘嗚嗚’的號角聲從岸邊傳來打斷了楚墨,他抬眼看去隻見熊熊的火焰中飄零著的大纛(dao)旗如起舞的龍蛇,墨黑的旗號上那血染的‘燕’字映托在火光之下顯得格外的驚心動魄。
楚沉砂沉默了一下,臉被騙即便揚起一絲冷酷的笑意,生命與她而言隻要在活著的時候才顯得寶貴。既是死了,變成何種模樣又有甚麼乾係呢!她側著臉看了看段燭陰,又回過甚看了看船上還活著的人,神采各彆,有冷酷、有驚駭、有不屑,統共不過十餘來人的遊船上竟是呈現了人生百態。楚沉砂揚了揚手裡的短劍小跑著回到楚墨的身邊,一隻手扯著楚墨的袖子,一隻手指著船艙裡的屍首,神情冷酷語氣寡涼,“段大人都帶頭了,你們還不將這些都扔下去餵魚!”
“楚墨…”楚沉砂悄悄的喚著,不解渠伯糾刹時轉換的神采。
隻見他一隻手拿著一柄長八尺8、槍頭鋒利形狀扁平如梭,下墜墨色犀牛尾槍纓的椆木長槍,一隻手拉著韁繩,滿頭的烏髮被束起用一根通體碧綠的玉簪子牢固。麵如寒鐵,目若蒼鷹,眉似遠峰高翠,唇若臨冬雪梅含苞,身比修竹蒼勁筆挺,風韻特秀,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於黑壓壓的一片軍隊中端得如楚墨所言是一名極其漂亮的將軍!
“沉砂,我大燕國最漂亮英勇的將軍,文昌侯的手足胞弟,燕柯燕將軍,你可要看細心了!”楚墨斜睨了一眼站在船頭的渠伯糾,將漂亮二字咬得極重。
對於世家朱門裡的那點爭鬥楚沉砂不做批評,不過單從表麵來講,燕柯給她的第一印象是不錯的。
不過現在冇乾係了,渠伯糾崩得緊緊的身材漸漸的放鬆下來,因為他最最敬愛的兄弟,大燕國最英勇善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堪的驃騎大將軍,班師返來了!
隻是,楚沉砂看著渠伯糾的背影低聲嘀咕起來,“說是手足,怎的麵貌差了這多!”
遊船隔著堤岸約莫十來步的間隔便停了下來,渠伯糾想也未想抬起步便欲從船頭跳下去,彷彿身後有毒蛇猛獸追逐迫不及待逃竄似的。可還不等他跳船遠處的碧衣便用一條碧色綾羅長鍛纏住他的腰身,狠狠的將他向後一扯,但不過眨眼間那綾羅緞子便被一道白光扯破成兩段,文昌侯因為慣性一頭向船下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