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曉得,必然和眾位掌門被殺一事有關,是你成心嫁禍給符青,對不對?”
但是現在,這雙眼睛落空了笑意和神采,目光顫抖,終究低垂下去。
她揚手命世人退下,兀自站了半晌卻不說話,隻是用手指幾次地按揉眉心,直到冷寂雲再次邁步,纔有點孔殷地繞到他身前:“……你這副模樣歸去,不怕蕭琮見了起狐疑?”
她說罷運起內功,再次猛力一掙,原隻籌算將雙手擺脫出來,不料內力甫一吐出,隻覺雙臂上一輕,蘇因羅和冷寂雲就像兩隻斷了線的鷂子一樣飛了出去。
冷寂雲驀地驚醒似的,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昂首才發明對方的神采冷得像冰。
冷寂雲聽了這道熟諳的聲音,心臟猛地漏跳一拍,方纔凝在掌心的內力俱都散了。
冷寂雲的身材生硬著,臉上狠厲的神采還來不及褪去,眼底已經湧上不容錯辯的惶恐失措。
蕭琮,我又要令你絕望了。
她拿出一條潔淨的方帕,遞到冷寂雲麵前,眼裡含著等候和不安。
蘇因羅但笑不語。蕭琮看著她的笑容,內心陣陣發寒,目光落在始終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男人身上,這類酷寒的感受更甚,彷彿已經順著血液流入四肢百骸。
蘇因羅內心一震,剩下的話竟生生吞回腹中。
月光清冷,樹林裡透出敞亮的火光。
他抬頭望著垂垂泛白的天空,沉吟不語。
冷寂雲心機轉了轉,點頭道:“說得是。”
“中間拒人於千裡以外,莫非是敵非友?”
來人站定在幾十步開外,一言不發。
他這手工夫曾在蕭琮麵前露過幾次,蕭琮卻覺過分蠻殘暴虐,從那今後便鮮少利用。本日再度使將出來,但聞風聲吼怒如摧枯拉朽,落葉殘枝被儘數捲到半空,在三人間不竭地盤旋起伏。
蘇因羅把他放在棋盤上,作為助蘇家重振聲望的棋子。但是他怪不了彆人,因為冇有人逼他,他能夠回絕。他不能回絕,因為他有欲|望。
“蕭琮自知武功不敵前輩,但前輩若要強留我在此,便是力有不逮,也要竭力一試了。”
身材一得自在,冷寂雲半晌也不想逗留,回身便走。
蕭琮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夜風穿過樹林,兩人不約而同地沉默了,很久無話。
蘇因羅並不否定:“即便我不脫手,你也想找機遇撤除符青,將朗月樓支出囊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