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這地上的一條河,不就是暗指賀麼。詩上說這姓賀的蟠龍,是想要翻雲覆雨地做一番奇蹟,目標直指長安。乖乖,這國公爺難不成真想當天子了?
賀連山一聽有理,他的終究目標本就是薑之齊,如果此番真的能藉端完整弄倒薑之齊,那再好不過了。想通此樞紐,賀連山當即派人下帖去請蘇人玉與陸讎過府一敘。
賀連山也是被比來的風言風語鬨得心煩意亂,西州來的蘇人玉和陸讎成日家上門拜訪,他是不肯見的,日日派人說自個兒身上不安閒,不便見客。厥後親信謀士白新飛在他耳邊一嘀咕,說是邇來的謊言很能夠就是蘇人玉與陸讎漫衍出去的,此二人其心可誅。賀連山一聽這話,殺意便起。
流言傳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廣,乃至於軍中也民氣惶惑的。奇特的是,國公爺部下的幾員大將不但不停止,反而添油加醋地往開傳。實在這恰是蘇人玉要的結果,網已經撒開,現在就差捕魚了。
賀府外,公然圍了很多將士,他們舉著火把,個個手按住兵器,悄悄等在外邊。為首的是個年青的後生,看上去還不到二十,他手握著劍騎在頓時,朝出來的一群將軍們喝道:“如何出來的是你們,國公爺呢?難不成真被公子說中了,你們暗害了公爺?”
“不敢,不敢,能為三爺所用,是我等的福分。”這幾位將軍有致命隱私在人家手裡握著,隻能畢恭畢敬地供人教唆。
天上一朵雲,地上一條河。
隻見蘇人玉從懷裡漸漸地取出個明黃色的摺子,他垂眸看著地上掙紮的賀奔,嘲笑道:“皇上的密旨,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賀連山為一己私仇,不顧大局,貽誤軍機,本將軍決定先斬後奏。”
白新飛腳一軟,靠在蘇人玉身上,他仍在微微喘著氣,道:“是我捏造的。”
白新飛忙道:“此人叫唐葉,是賀奔的親信。賀奔這小子有點腦筋,他與我反麵好多年了,也暗中調查過我多次。想來此番夜宴,賀奔感受不對勁,特地留了一手。”白新飛說罷此話,俄然一拍大腿,驚道:“遭了,賀奔想來派這些人先拖住我們,他回虎帳了。”
“大膽!”這時,一個身長八尺不足,身著絹布甲的將軍一拍桌子,喝道:“蘇人玉,你竟敢直呼賀公名諱。”
這名叫賀奔的噌地一聲拔出寶劍,指向蘇人玉,目光發寒,冷喝道:“你再口出大言,信不信老子宰了你。彆說你了,就算薑之齊親來此地,也休想帶走一兵一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