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容猗盧得去便宜!”陸遙心領神會地接了一句。
陸遙思忖半晌道:“對我晉陽來講,需求和睦的拓拔鮮卑作為盟友。祿官對朝廷的態度尚不明白,而猗盧卻曾親身領軍與匈奴作戰,故而這一點上,猗盧勝於祿官。同時,朝廷又不但願過分強大的鮮卑部族崛起在草原之上……如果讓祿官得償所願,拓跋鮮卑四十萬眾儘在其手,他會不會成為另一個劉淵呢?”
當下兩人又細細商討,劉琨的語聲越來越低。陸遙不時點頭,神sè愈來愈顯得嚴厲。
彆的,感激紫雲qw、夢中白鶴、師出版蟲等老爺的恭維,這都是錢啊,叮噹作響的,感謝。還要感激紫雲qw的嘉獎,您老這麼一表揚,螃蟹可真舒心哪!
陸遙暗自放鬆地歎了口氣,轉念又想到一事:“彆的……副使的人選是否能再議?末將疏於文辭,副使或以飽學之士為佳。丁文浩慷慨剛烈,勇猛為晉陽之冠,但擔負使節恐非其所長。何況,文浩兄官品不在吾下,遙實不敢視文浩兄為副貳啊。”
半晌以後,他才抹了一把額頭的涔涔盜汗,奮然辯論道:“主公,此折衝樽俎之事,非吾等武人可任。何況部屬行伍出身,言行粗鄙無文,恐為新蔡王所笑。主公幕府中幷州精華聚集、名流聚集,何不遣一報酬使。遙鄙人,願竭力以擔保護之任……”
劉琨讚成地看了看陸遙:“祿官對鮮卑大單於之位勢在必得,在祭天大典中定有諸多安排。猗盧的權勢不如,想來對付艱钜。為此,吾一方麵將遣使至彈汗山觀禮,需求時,以朝廷之嚴肅掌控局麵。而另一方麵……陸遙你則先往鄴城對付一番;隨後轉往信都麵見冀州刺史丁紹,借冀州之兵力壓抑代郡……詳細事件你儘管罷休去做,不管如何,也不容祿官得償所願!”
兩人對視一眼,均有瞭然之感。晉陽政權所需的,是一個分裂的拓跋鮮卑;是一個各部酋長競相乞助於朝廷的拓跋鮮卑;是一個能夠撫而定之、養而用之的拓跋鮮卑。
但是……陸遙俄然臉sè微變,沉聲道:“主公如此厚愛,遙萬分感激。隻是……陸遙敢問,我與丁渺二人一齊出動,莫非主公所求的,僅僅是向新蔡王討要些殘羹殘羹?”
眼看落日垂垂西下,終究隱冇在龍山、蒙山壁立如嶂的群峰以後,劉琨與陸遙仍在計議不休。微涼的夜風順著山間澗壑呼呼地吹卷而過,山下的中山十六騎中人麵麵相覷,各自將披風拉緊,而王修仍不住猛地打了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