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傳來府中下人禁止的聲音,那人持續大呼,聲音頗顯惶急:“主公!部屬李惲求見!”
司馬騰披上廣大的錦袍,分開層層輕紗步出樓閣,嚴肅地輕咳一聲:“李惲,何事鼓譟?”
周良怒道:“這都甚麼時候了!容得她使小xìng子嗎?孫管事你給帶個路,我找她說去!”說罷大袖一揮,便往門裡直闖。
“快快講來!”
司馬騰悄悄搖擺動手中鑲嵌著明珠的金樽,使碧綠的酒液在珠光映照下漾起變幻的波紋:“胡人凶狡,天然以暫避鋒芒為上策。全部東洋公府各處宅邸、園林、彆院、莊園的人手全都已開端打理行囊,我等隻待徹夜半夜就出城撤走,往鄴城去。隻不過此事必須做得奧妙,切不成讓這些貪恐怕死之輩提早曉得……”
“老爺真是神機奇謀!”身邊手持銀瓶、儀態嬌柔的美女已然釵環狼藉。她吃吃笑著,又替司馬騰把酒樽滿上了。
“那不是正在匈奴人的兵鋒所向?”司馬騰俄然神經質地銳聲道:“不可……不可!那人如果出了事,大兄絕饒不了我!”
說到“貪恐怕死之輩”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嘴角下撇,閃現出司馬氏皇族後輩特有的那種挖苦和諷刺的神采來:“從這裡往鄴城去,須得顛末幾百裡險要山路。人一多,路就不好走了!”
兩人身處內宅角樓之上,四周有輕紗遮擋,樓外高樹婆娑,不虞被外人發明,而周良的一言一行卻被他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你……!”周良勃然大怒,麵sè變得丟臉非常,正要發作,俄然又泄了氣:“竟然謀到我頭上來了……罷了罷了,轉頭立即把我家裡那珊瑚樹雙手奉上。你去通報十六姨娘,讓她好歹給主公說說,請主公出來見見我等罷!”
司馬騰頎長的雙眼中凶光一閃,有些憤怒地打斷了李惲的言語:“如何?李校尉莫非是怕了麼?”
周良無法地歎了口氣,持續如推磨毛驢般亂轉。
孫管事大喜道:“周大人真是深明大義!您稍待,我這就和姨娘說去!”說罷屁顛屁顛往內宅跑去。
故而,自矜如司馬騰也不得不對他加以正視。
青衣男人懊喪地搖了點頭,低聲道:“十六姨娘此次發了狠,不把那株南海珊瑚從七姨娘那邊要來是決不罷休啊!公爺勸了她快一天了,硬是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