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歌_第十章 太行(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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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軍三路並進,貌似陣容浩大,但是主將互不統屬,各軍毫無共同;龐大兵力分離在高傲陵至西澗的廣大正麵,也難以有效把握。東洋公誇大兵力,張布坎阱,詭計恐嚇敵軍,使之未戰先怯。但匈奴大單於劉淵jīng通兵法,等閒就抓住了我軍的馬腳,策動狠惡反擊。其戰略,不過是集合上風兵力,各個擊破仇敵。”

裴郎君微微點頭道:“本來如此……陸將軍,某乃司州人士,前來幷州探親。途中遭受胡騎殘虐,前行無路,故而意yù退還本鄉。隻是,某夙夜憂心幷州親朋安危,展轉難眠。陸將軍可否為我說說,究竟火線戰況如何?幷州的局勢……究竟到了甚麼境地?”

裴郎君摩挲著玉快意,眼波流盼,暴露如有所思的神情,卻不回話。

陸遙愀然作sè道:“非唯親眼所見,更是切身經曆!”

裴郎君輕咳一聲,止住了那保護詰問。他笑了笑,客氣隧道:“陸將軍,你既為幷州軍的軍主,想必體味大陵之戰的前後顛末。可否為我一敘?”

陸遙身材頎長高挺,邊幅也勉強算得漂亮,固然臉上的傷疤使得神態有幾分可怖,但配上冷峻的眼神,反而透出剛毅的質感。而一舉一動自但是然地符合禮節典章,顯現出他絕非平常無知兵卒。

難怪他提出質疑。固然大晉立國以來邊患幾次,但是一戰喪失數萬人馬還是極其罕見的環境。這類慘烈的敗局,必定導致邊陲情勢翻天覆地的竄改。而對於目前衰弱的朝廷中樞而言,如許龐大的喪失,幾近是冇法彌補的。

裴郎君疑慮隧道:“幷州有宗室大藩坐鎮,帶甲數萬,擁江山之險。雖有匈奴反叛,畢竟不過纖芥之疾。陸將軍此言,難道過分危言聳聽?”

“除了東洋公在壺關的軍隊以外,幷州軍的大部分兵力都已被毀滅。而後,匈奴大肆追擊,我們這些殘兵敗將與敵軍膠葛數rì,終究死傷殆儘,以後的景象便不能儘數瞭然。”陸遙將樹枝一擲,長歎道。

他無法隧道:“大局既然顛覆,我身為小小軍主,隻能領兵且戰且退。我們沿著濁漳水向東麵突圍,籌算往壺關挨近,途中得知武衛將軍淳於洛的兵力也遭到匈奴奇襲潰敗,幸運偷生者百無一人。戰死的將士骸骨堆積如山,為我親眼所見。而到了夜裡,成群的野狼出冇於平原,嚼吃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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