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操在拓跋鮮卑部落中為官多年,為兩代大單於厘定官職、軌製,其宗族後輩出任文武要職者數以十計,哪怕是在拓跋鮮卑大亂之時,仍能糾合數萬晉人退而自保。如許一支龐大的力量,恰是人力匱乏的代郡所需。
陸遙此番麾軍壩上,明麵長進兵遲緩,做出隻顧四周擄掠人丁財賄的姿勢來利誘北方的普六茹氏和叱羅氏兩強族;公開裡卻已派出得力人手與馬邦德合力潛往濡水泉源,與困守彼處的晉人流民接上了線。早在三天前,衛操便親身冒著生命傷害偷越鮮卑馬隊的封閉,來到陸遙的大營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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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半晌,他模糊感受眼睛有些酸澀。畢竟已到了傍晚,落日雖還在遠方的群山上戀棧不去,帳幕裡卻已經非常暗淡了。中軍帳外已經傳來了燉煮食品的誘人香氣,將士們各自回營等候開飯,相互嘻嘻哈哈地言談談笑著,話聲和鍋碗瓢盆的相互碰撞聲、大帳外甲士來往巡查的鐵甲鏗鏘聲稠濁在一起,顯得有些喧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