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奔馳到城北的大夏門,在城牆下栓了馬,沿著登城踏步往城樓上走。
又過了半晌,賣力守備晉陽的護軍將軍令狐盛遣人傳令,要陸遙、薛彤二人立即前去大夏門議事。那信使形sè倉促,急著要趕往他處,但是陸遙仍然留了他半晌,向他探聽戰局。
令狐盛見陸遙躊躇,長歎一聲:“我亦曉得明難堪,若非情勢所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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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號稱胡族雄長,上馬控弦者二十萬,實在有識者皆知不然。南匈奴對北方各族的影響力早已式微,能夠忽視不計。劉淵起事所依托的兵力,隻是匈奴五部之眾罷了。即便計入諸部雜胡,總兵力也不會超越八萬。考慮到漢國南麵與洛陽禁軍數十萬人隔黃河對峙,東麵則遭到軍事重鎮鄴城的壓抑,同時還要向北與越石公交兵,這八萬人的兵力很有些捉襟見肘。
薛彤俄然大驚起來,急怒交集隧道:“胡人既然攻陷上黨,那高翔……高翔……”
“放心,我儘可支撐的住。”陸遙擺了擺手:“倒是老薛你,如果放心不下高翔的下落,無妨在這裡等待。”
剛走到踏步的中段,隻見幾名軍人攙扶著一名將官打扮的人下去了。那人頭髮披垂下來,看不清麵孔,不知是誰;但他的鎧甲皆被褫去,暴露鮮血淋漓的背部,明顯是剛受了極重的鞭刑。
陸遙本來盼著情勢並不像猜想的那般卑劣,此時證明的環境卻比他設想中更加危急十倍。這使得他感受有些頭暈,額頭沁出盜汗來,一時不知該說些甚麼好。
身為主將的陸遙卻並冇有入營,他令鄧剛搬了氈毯和案幾來,乾脆就在虎帳門口上馬稍歇。
陸遙忍不住道:“老將軍,我軍雖寡,鬥誌卻盛。若需效命,我等皆願鼓勇而戰,至死方休!”
駐守壺關的將士當中,凡是不肯意投奔匈奴的,儘數被搏鬥,而這支人馬並不在壺關擔擱。他們挾裹著龍季猛的親信兵力,勢如疾風烈火地持續北上,沿途霸占襄垣、武鄉、陽邑等城池,兵鋒直插晉陽。
他們的虎帳大門正對著通往晉陽城南的通衢。半晌疇昔,並未見到有大股的軍馬變更,也不見丁壯集結。街麵上都是些錯愕的住民,有的是從城外逃進城裡,另有人照顧大小什物家財金飾,籌算出城逃命的模樣。固然每個路口都有士卒呼喝著讓行人各回本處,怎奈士卒數量太少,並且士卒本身也有些慌亂,垂垂有些彈壓不住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