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頓時就有燈了。’我說著便劃亮洋火,撲滅了我隨身帶來的一支蠟燭。然後,我朝他轉過身來,舉起蠟燭照著我的臉,接著說:‘好了,伊諾克・德雷伯先生,你看看我是誰?’
“看到他上了我的馬車,我欣喜若狂,心衝動得怦怦直跳。我真怕我的血瘤會在這關頭的時候分裂。我漸漸趕著車,內心想著。我原想把他拉到鄉間,在偏僻清幽的巷子上和他計帳。正想這麼做的時候,他卻替我處理了這個困難。他的酒癮恰幸虧這個時候又發作了,他讓我把馬車停在了一家大旅店的門口,一邊往裡走,一邊讓我在內裡等著他。他一向喝到旅店關門纔出來,已喝得酩酊酣醉。我一看就曉得,這一次我勝利在握了。
“‘但是,你殺死了她那顆純粹的心!’我厲聲喊到,說完,我把盛毒藥的盒子拿到他麵前,‘讓上帝為我們作出公地訊斷吧。現在,你選一粒吃下去,一粒能夠要你的命,一粒能夠讓你生。你先選吧,剩下的一粒我吃。我倒要看看,這世上還存不存在公允,能夠說,我們兩小我都在碰運氣。’
“我說:‘你這個混蛋!我從鹽湖城追你一向追到聖彼得堡,但是總也冇追到你。現在你的日子就要到頭了,我們兩個當中有一小我將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他聽我如許說,嚇得又向後退了幾步。從他臉部極度可駭的神采能夠看出,他以為我發瘋了。確切,我當時就像瘋子一樣,太陽穴的血管跳個不斷,跳得就要分裂似的。我敢必定,要不是血從我的鼻子流了出來,讓我感到輕鬆的話,我的病便能夠發作了。
“當時已顛末端半夜十二點了,這是一個風雨交集的夜晚,風呼呼地刮,雨嘩嘩地下。固然氣候卑劣,我的表情卻非常鎮靜,歡暢得直想大呼。各位先生,如果你們站在我的位置,一件日思夜想的事,一向等了二十多年,俄然一下子能夠獲得它的時候,那麼你們必然會體味到我當時的表情。我撲滅了一支雪茄吸著,來穩定一下情感。因為過分鎮靜,我的手不斷地顫抖,太陽穴也砰砰地跳。我趕著馬車在路上行進時,黑暗中老約翰・費瑞厄和敬愛的露茜彷彿在衝著我淺笑。我當時看得清清楚楚,就像現在瞥見你們一樣。他們在我的前麵走了一起,各走在馬車的一邊,一向到了布裡克斯頓路的那幢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