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大師冒雨從富春跑到府城來,的確都病了,固然病的有輕有重,但是也冇有死人。淑琴想一想現在有醫有藥,更不必驚駭了,笑道:“妹子這般說,我就放心了。歸去我就說給娘聽,也免得她也瞎擔憂。”她說著就起來告彆。
王耀祖不情不肯低頭吃茶。
“嗯。都城裡的頭節早打通了,”精華高歡暢興點頭,道:“劉大人要承施藥的大情麵。反正我孃舅是要占三分之一的,我們的先占下了,也冇人敢和我們爭。這幾日我娘和五姨已是看好了。五姨說先與你定錢,好叫你用心乾活。。”
李知遠笑道:“父老賜,不敢辭。我就笑納了。你阿誰是甚麼?添妝?”
“我有點,娘纔是真委曲。”精華笑嘻嘻給柳五姨敲肩,“五姨,真不能說?”
他兩個無事,便坐在書房裡說些閒話。李知遠是因為要忙起來了,再不得三天兩端到王家來,想見精華更是難,是以捨不得走,無話也要尋些話來講說,好多和精華呆一會兒。精華倒是內心替李知遠擔憂,施藥畢竟是個冒風險的事,很怕他不慎抱病。但是李知遠嘴上一個字不提,她恐怕本身羅羅嗦嗦說些沮喪的話扯了他的後腿,也一個字不提,隻順著李知遠的話頭閒話,將萬般的擔憂和不捨壓在內心。他兩個相對坐著,越說越不捨得分開,將及入夜,李家那邊的管家尋來,李知遠纔到前頭辭了先生回家,精華厚著臉皮送到大門外。
“你家大兒媳婦?”柳五姨笑道:“她兩口兒把點產業敗的一乾二淨,後婆婆是個有錢的,她希冀不上丈夫,不抱你大腿抱誰大腿?”
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起來,王翰林已是消了氣,令人去喊大兒子來發言,豈料王耀祖極早就出門去了,黃氏一問三不知,又把小老頭氣了個夠嗆。文才早餐後去了李家,文才娘子陪著婆婆到黃氏那邊做針線說閒話,黃氏傳聞文纔去助李知遠施藥,便把王耀祖昨日回家發作的話又說了一回,勸文才娘子道:“文纔來歲能考了吧,小王爺都是我們家的門生,文才必是能考得起的。叫文才閒了多寫幾篇文章給爹看看不好麼,讓他在外頭混鬨,萬一也染了時疫可如何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