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推開女兒，笑道：“彆鬨，叫我歇歇。我也不耐煩說給你聽，你去喊老田媽來講書。”

精華這才免得本身方纔講的話不鐺鐺，忙低下頭，道：“母親，女兒錯了。”

王翰林看到乖的小貓似的女兒萬分對勁，樂嗬嗬點頭道：“還好，這是你大伯，快與你大伯施禮。”

柳氏再問，青陽嘴巴閉的緊緊的，一言不發。芳歌隻是哭。精華看她們的景象，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更何況母親的模樣像是在氣頭上，她也不敢吱聲說人家方纔是高歡暢興爬牆過來的。

精華從小就聽父親說這位富春書院的山長大伯極峻厲，聽得要去見他，小臉立即皺成一團，拖著腳步不肯出門。

王山長略掃一眼侄女，淺笑點頭道：“一轉眼，孩子們都長成大人啦。”便不再理精華，隻和王翰林說話。

柳氏衝精華使了個眼色，出來到精華的屋裡，肝火沖沖的坐下，說：“當我們是死人呐。”

老田媽聽得有賞，喜笑容開，便將她探聽來的細細說與夫人和蜜斯聽。

“你也謹慎過分了，擺佈都是家裡人，誰敢拿二哥的東西……”精華俄然想到大哥一家要搬來，實是不曉得他用的民氣性如何，梨蕊謹慎也不為過，便改了口道：“屋子裡不能少人，樓上幾間清算出來冇有？如果清算出來先鎖上罷。”

柳氏一抬頭瞥見自家老爺那般模樣，內心的悶氣消了一半，本來是要和丈夫抱怨大伯未曾給女兒見麵禮的，也就按下不提，隻道：“跑了一天累不累，我叫人燒水去，老爺一會好好泡個澡罷。”

精華便將李家大少爺送她們翻牆過來的顛末說與母親聽。柳氏一邊聽，一邊嘲笑，候女兒說完了，方道：“李知府竟然能使出如許的戰略。這回他們本家算是碰了個不大不小的釘子。”

梨蕊抿著嘴兒隻是笑，並不接話。精華看五間正房清算的井井有條，床帳桌椅都安排安妥，隻要書架是空的，哥哥愛的幾樣安排也冇有擺出來，便問：“二哥的書呢？”

青陽和芳歌對視一眼，芳歌便拿袖子擋著臉抽泣起來。青陽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們，我們是爬牆逃過來的。”

因王翰林愛極第二進天井裡的梧桐，柳氏就將第二進做了他們佳耦的住處。第三進有三個小院，精華便住在西南角的小院子裡，自有一個小角門通著柳氏的後院。第三進剩下的兩個院子堆著箱籠等物，孔殷間也清算不出來。柳氏便命人將第四進分紅兩院，傢俱也勻成兩份擺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