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聽得女兒說話天真,撐不住笑了,便順著她的口氣道:“明顯是我要虧損的事,我還要計算人家不給我虧吃,我可不是傻了麼。”又道:“你大哥過幾日需求搬來的。他用的人不曉得那裡找來的,另有你嫂子的陪嫁也不曉得人家的脾氣如何,人來人往的就怕有誰手腳不潔淨,丟了東西事小,大師都生閒氣何必。我揣摩著,把第三進通夾道的門封了,隻留我後院的角門出入,如何?”
柳氏看精華還迷含混糊的,歎了一口氣,道:“你還冇想明白麼?這是李家特為設騙局清算本家的臭蟲。本家喧華還不至於報官,鬨到族長那邊是李大人虧損。這一說孩子丟了,又是未出閣的蜜斯不見了,朝好裡說是藏起來了,朝不好裡說,官眷被拐賣,知縣的烏紗帽兒就是不掉,考語上也開不出好話來。陳夫人又一哭二鬨三吊頸,鬨的人儘皆知。到了這個境地兒,知縣也不敢把這個燙手山芋推到李氏族長那邊,撿這些出頭鳥打幾板子,也是息事寧人的意義。”
青陽和芳歌對視一眼,芳歌便拿袖子擋著臉抽泣起來。青陽漲紅了臉,結結巴巴道:“我們,我們是爬牆逃過來的。”
這兩個孩子倒還仗義,柳氏內心好過點了,細細打量芳歌,這個孩子穿戴交領紗衫兒,玉色羅印花褶襇裙,內裡罩著一件半新不舊的竹葉青綢半臂,固然是家常打扮,頭上的小小花冠上珠翠俱全,舉止也很端莊,倒是個知府令媛的模樣。芳歌生得比精華略矮,眉眼兒也算姣美,肉嘟嘟的小麵龐看著蠻有福分,柳夫人不由對她添了幾分喜好。
梨蕊抿著嘴兒隻是笑,並不接話。精華看五間正房清算的井井有條,床帳桌椅都安排安妥,隻要書架是空的,哥哥愛的幾樣安排也冇有擺出來,便問:“二哥的書呢?”
精華從小就聽父親說這位富春書院的山長大伯極峻厲,聽得要去見他,小臉立即皺成一團,拖著腳步不肯出門。
精華不解,看向老田媽。老田媽苦笑道:“聽講富東民風,長輩頭回見長輩要給見麵禮的,太太這是惱大老爺不當我們二蜜斯當數呢。”
誰知李家公子俄然從後堂跑出來,說瞥見弟弟被人搶走。陳夫人便讓管家把前後門都下了鎖,本身一手拿著鑰匙一手拿著剪刀比著脖子讓他們放人。那起人已是有些慌了,未曾想李大人又帶著知縣返來,堵住了前後門,來肇事的人一個都未曾放過,團團聚圓的鎖了幾十個。知縣大人大怒,把這幾十人俱按在李家大門口要剝了褲子打板子。陳夫人和柳夫人替婦人們討情改成罰紙(當代不太嚴峻的罪,能夠打板子,也能夠交錢換不打板子,以是有各種罰,比方罰磚給文廟,罰紙是項目好聽,很多時候都是折現交銀的,科普哦,掩麵),知縣也準了。現在李家大門外打的正熱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