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精華親親熱熱的說：“我們分過家了呀。尋到合適的住處，我們是要分開來住的，嫂嫂管本身的小家還忙不過來的，對不對？”

文才漲紅臉點點頭，清算書籍要躲避，袖子一拉，帶翻了筆洗、摔碎了瓷筆架。他慌鎮靜張起來，結結巴巴道：“我我我，回回回臥房去。”把桌上的那一堆全摟在懷裡，彷彿背麵有老虎咬他一樣，冒死逃脫。

這個話題，不宜深切。精華便叫把點心拿過來。芳歌本日端來的是發糕，用的是四瓣五瓣六瓣的花形模型，青瓷荷葉盤裡臥著幾十片指頂大小的烏黑花朵，中間點著一點點的紅圓點，極是精美都雅。精華拈起一塊嚐嚐，竟然是鹹的，本來裡頭攙著剁得極碎極細的火腿丁、筍丁和香菇丁，綿軟鮮香。平常吃慣了甜發糕，乍一吃鹹的就格外好吃。

“陳家端方蜜斯們嫁奩都是四箱兩櫃，便是再添些，也有限的很。”王姑太太笑道：“貧民家嫁娶，講究不了很多，床帳便是我們繡，也罷了。”

“人家竟日都在揣摩如何清算你呢。”楊八郎笑嘻嘻走過來，道：“潘賢妃聽講趙恒寫信歸去說要娶你，在官家麵前哭了半宿，說潘曉霜為了趙恒如何如何，如何就不能嫁給趙恒了。”

黃氏比疇前蕉萃很多，腮邊的肉都耷拉下來，兩個眼角密密麻麻滿是細紋，一臉的苦像，看著倒像和黃九姑差未幾大似的。黃氏瞥見小姑子，不大歡愉地承諾一聲，低頭縫她的衣裳。

那大臣快馬加鞭趕到富春縣裡就病了，一日端莊吃不到一餐飯，倒要吃三回藥，每日隻以靜養為要，又隔幾日就要去一趟王翰林家，和王翰林說說閒話，問問趙恒的功課。

“這是令愛精華蜜斯？”那官兒笑容慈愛的好似祖父見到孫女，衝精華招手，道：“聽講是你給潘家那小王八蛋下了個套子，叫他吃了個悶虧？”

疇前棄了富春書院彆去的門生們曉得了，多有悔怨的。那幾位另立爐灶的原富春書院的先生們，都是說不出的悔怨。開書院發財算甚麼，桃李滿天下算甚麼，總比上自個仕進呀。

黃氏梗著脖子，不悅的說：“另有我呢。要她來乾嗎。”

世子收到信公然大怒，令人去清冷山轉了一圈，公然就在一個大坑邊尋見他家的千裡良駒和老馬瘦驢並肩拉車運土呢。那人就把管事的拿下，連人帶馬送到潘菘麵前詰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