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船頭,看著那狠惡閒逛的畫舫,雙目癡癡,不知本日幫姐姐出來是不是錯了。昨晚,姐姐悄悄跑來她的房間,與她同被而臥,敘了半夜的悄悄話,姐姐與太子此前,獨一一麵之緣啊。莫非一眼定情,第二眼竟能將身心都傾付?“姐姐!”她大喊了一聲,嗓音發顫,聞之若泣。
她並未放在心上,隻是想,她的先生之前也說過她倔強固執的話呢。
她詰責姐姐究竟是不是心甘甘心。姐姐點頭,篤定地說太子殿下必然會娶她。成果望穿了秋水、久等不至東宮的人,而姐姐卻被診出了喜脈,得知姐姐曾與男人私通,可把母親氣個半死,母親劈臉蓋臉地罵姐姐恬不知恥,抓起藤條一邊狠狠地抽打姐姐一邊逼問那男人是誰,姐姐三緘其口,過後還苦苦求她不要奉告爹孃,她想:姐姐真傻啊,死活要護著那負心的太子。
壁立千仞,腳下有人臨水而踞,風從通途深處湧來,狐裘起張,發飄裾揚,劃破那水中倒影的,是他指下挑出的一聲斷腸......
“媱媱!”魏王去拉她,近乎要求地扯著她的衣袖:“媱媱,你彆慌,你姐姐必定也是心甘甘心的,我三哥不會孤負她的,她今後必是我三哥的太子妃了,你也做我的王妃吧,等你及笄,我就娶你。放眼盛都,冇有哪個女人比你更讓我心動,我亦是最配得上你的男人了。”
她心中忿忿腹誹姐姐的不刻薄。而太子彷彿與姐姐事前通同好了,也趁機對身邊的魏霸道:“我與阿姝先行一步,五弟你且好生陪二孃子操琴敘話,莫要怠慢了才子。”說罷竟上了她們的畫舫。
“我不信!姐姐不會的。”她持續聲嘶力竭地喊,終究瞥見姐姐提著領口,雲鬢半偏地跑出來。在瞥見她安然無恙時,姐姐長舒了一口氣。很快,太子衣衫劃一地出來了,用大氅緊緊裹住姐姐詰責魏王:“方纔如何回事?”
魏王打量了她一眼,向鄭姝回揖:“聞才子彈箏,羽求之不得。”
她的先生便姿勢端方地與她樹模。她那裡在看先生如何樹模,清楚在看她的先生,目光一筆一筆地描畫著先生的俊朗端倪,她的先生抬開端來,耐煩地問:“看清了嗎?”
磕破了腦袋的姐姐披頭披髮地走過來將她抱起,問:“媱媱,媛媛在那裡?我帶你和媛媛一起去見爹孃,我們好一家人團聚。”
歸去。
姐姐順手一推,將她推上了劈麵的畫舫,害她幾乎撞入魏王懷中。眼睜睜看著姐姐與太子搖櫓分開,她心中氣惱,又不敢表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