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三刻,夜空陰霾,仍不見星月。司天監報:子時將雨,是以將在子時之前結束此次夜宴。
說罷便命人拿來一青玉壺,放在中心,又讓官夫人都參與此中。衛韻偏好女紅|歌舞樂藝,向來不喜這類遊戲,因此在投壺時表示極差,壓根投不出來,是以每回落在了最後。
阮繡芸不解,鄭姝疇前深愛太子,現在苟活為仇敵妃,她是在假裝和順,忍辱負重以圖良機麼?
世人皆跪伏於地,唯有阮繡芸一人因為怔愣而忘了施禮。阮繡芸緊緊攥住衣裾,直勾勾地盯著鄭姝,她算是她疇前最好的姐妹了。想不到,她竟與昔日判若兩人。
她涓滴不覺對勁外,笑意不消:“我當然曉得,因為先生,是喜好媱媱的,對不對?”話落,驀地發覺有甚麼東西掉落,俯下腰拾了起來。“本來真是先生取走了,”將繡帕翻來覆去,她眼裡流光溢溢:“我就曉得會有這麼一日,即使不捨,可該洗的,還是會洗的......”玉手一揚,繡帕扭轉著飛落在地。她此次似帶了實足的怒意,短促地撕扯起他的衣裳來,柔嫩的手掌探入最後一層中衣,貼向他赤|裸而滾燙的胸膛,漸漸滑著,挑著,挑得他熱血倒灌,高喝了一句:“你到底想乾甚麼?”
宮北瓊花台夜宴
“傳——”
亦捧起了他的臉,她含淚問:“先生,假定冇有那場宮亂,先生會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媱媱與魏王結婚?”
用一個賢能淑德的老婆目光,衛韻密意款款地諦視了曲伯堯一眼,答覆裴氏道:“李夫人本身又何嘗不是?李大人可不也是個會疼荊布之妻的......”
輕舟和著琵琶的樂律行得極緩。
“彷彿要下雨了,”衛韻打著燈籠為他照明,“相爺把穩,地上被風颳下來好多斷枝。”
曲伯堯這才放動手中的酒樽。
“如果一隻笨拙的飛蛾鐵了心,還管那是不是會叫它葬身的火?”鄭媱吃吃笑著,漸漸靠近他的唇邊,閉目一嗅,又勾出嬌紅的舌尖兒舔了舔:“公然是喝多了......”
驀地,夜風穿透薄薄的綃紗,燃燒了舟內統統光源,烏黑的夜色裡,隻見她一雙黑曜石般閃動的妖瞳。公孫戾乘著酒勁兒,將手探入她的裙底,儘情撫摩揉搓著她的身材,弄得她的嬌軀一寸一寸酥軟下去。
貴妃但笑不語,又從案上舉起一金樽緩緩朝曲伯堯走來:“不知右相大人可還記得,客歲,右相大人還在潛龍邸幫手陛下的時候,家父曾來盛都會友,家父的朋友剛好也是右相大人的朋友,家父是以與右相大人結成了忘年交,”貴妃咬著牙一字一頓道,“本宮本日,要代家父,敬右相大人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