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琰臉頰抽動,神采青白交叉。
侍衛已經把一箱箱金銀從錢家密庫裡抬出來,除了在外扼守的四十名侍衛,其他一百多號人都在抬,十小我分紅五組,兩人一組盤點入賬。
晏九黎順勢取著名冊:“這本名冊帶給皇——”
顧雲琰心頭惱火,眼下底子冇空理睬他,隻是抿唇看著晏九黎,歉然開口:“七年前是我有諾在先,七年悔怨諾的人也是我,統統都是我的錯,我曉得你受了很多委曲,我情願賠償你……長公主,再給我一次機遇好不好?我明天歸去就命人籌辦大婚,本日迎娶你過門,今後我必然更加賠償……”
本來如此。
兩人旁若無人地扳談,渾然不擔憂顧雲琰聽到似的,此時顧雲琰也冇心機聽他們在說甚麼。
並且還是第七房麵首。
隻是不曉得彆的的入口在那邊。
他沉默地抿唇,不發一語地跟在晏九黎身側,毫無昔日麵對她的不耐和討厭。
顧雲琰想撕破臉,義正言辭地奉告她不成能。
晏九黎手裡握著足以讓顧家毀滅的把柄。
不然帝王威望安在?
“武陽侯這是如何了?”裴祁陽從隔壁庫房走來,見他如此低聲下氣,眉毛挑得老高,“以往恨不得離長公主越遠越好,明天如何跟屁蟲似的,這是想乾甚麼?”
“是。”
的確是荒唐,荒唐至極!
密庫裡除了一箱箱黃金白銀,另有古玩書畫、上等文房四寶、白玉屏風,以及各種高貴的翡翠玉料。
冇想到她卻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之前是他冇推測晏九黎會如此猖獗,以是才接連幾次獲咎她,可本日這類環境他倒是能分得清的。
晏九黎明顯明白他的意義:“顧禦史接二連三彈劾本宮,那副恨不得把本宮置於死地的架式,像是跟本宮有深仇大恨似的,你感覺本宮會放過他?”
是可忍孰不成忍!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跟她講事理:“你該曉得,兵權一事不是我能做主——”
他覺得她是因愛生恨,求而不得,以是才抨擊他,隻要他承諾娶她,她就必然會轉意轉意,跟他重歸於好。
一旦這些證據呈到天子麵前,且不說皇上到底想不想措置顧家,裴丞相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但是無數氣憤的話憋在肺腑,喉嚨裡像是卡著異物普通難受,卻一個字說不出來。
顧雲琰垂眸:“我替叔父跟你賠罪。”
裴祁陽已經到了房外,聽到這句話,轉頭看向晏九黎:“長公主如何曉得密庫另有其他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