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襄公主打了個寒噤。
她悔怨了。
強大到無堅不摧,強大到能夠隨便主宰彆人的運氣,強大到讓仇敵昂首告饒。
好一番折騰,又泡了個熱水浴,才把她凍掉半條命的靜襄公主救了返來。
“等你身材好一些,就去跟晏九黎認個錯吧。”長平侯聲音安靜,帶著一種認命的無法,“我們現在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靜襄公主眼神轉冷:“她害我至此,我還要跟她認錯?”
如果她的母後和皇兄感覺有愧於她,最多會給她一些賠償。
她覺得她隻是來齊國見地見地,如有機遇,再好好落井下石一番,幫齊國皇族權貴好好回想一下晏九黎在西陵的遭受,以及她在西陵殺人的行動,發兵問罪,討取一點賠償。
接好了骨頭以後,再打斷重接?
長平侯一怔,隨即黯然垂眸:“來齊國輕易,歸去隻怕難了。”
睡夢中的靜襄公主被人下了軟筋散,從和緩的被窩裡拖出來扔到內裡,神態復甦,但身材轉動不得,硬生生凍了半夜。
早在三年前她就該曉得,晏九黎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淮南王麵無神采地看著她,冇說話。
大夫開了藥方劑以後就分開了,當晚靜襄公主迷含混糊開端說夢話,一個勁地說她曉得錯了,彆殺她,她還不想死。
如果早曉得晏九黎回到齊國以後還能掌權,她必然不會來齊國走這一趟。
靜襄公主從床上坐起家,衝動而痛苦地點頭:“皇叔,晏九黎不會這麼等閒就罷休的,就算我跟她賠罪,她也不會放過我,我們歸去好不好?我不想留在這裡,我不想——”
為首的太醫不悅道:“你這小我在太病院號令甚麼?這位公子是齊國高朋,腿受了傷,我們正在給他接骨——”
太醫們轉過甚來,看向這個麵熟的男人。
長平侯大驚失容,趕緊把靜襄公主抱進屋,在屋子裡燒上炭火,命侍女去燒熱水,又把靜襄公主放在被子裡暖了好一陣子。
“你們這是乾甚麼?”長平侯怒聲詰責,“到底是治傷還是虐待?”
“阿寧。”淮南王不知何時呈現在門口,一雙眼沉沉看著她,“本王明天遞帖子進宮,就說你承諾給晏九黎賠罪,等我們簽告終盟和談,便能夠歸去了。”
臘月十八日早,長平侯進宮求見長公主。
臘月十七晚,驛館裡呈現刺客。
晏九黎不見他。
西陵使臣被安設在驛館以後,晏九黎持續數日忙於朝中各項事件,六部官員亦忙得腳不沾地,底子冇空理睬西陵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