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寶瑜抿著唇,神采倉促:“但是如果真的讓晏九黎得逞,她會放過我們嗎?”
“洗完以後,給我挑最好的衣服,我要去見皇兄。”晏寶瑜心頭不安,迫不及待地想擺出最崇高自傲的姿勢,“這些日子冇見,我有很多話想跟皇兄說。”
晏寶瑜換上了最華麗的宮裝長裙,命人把她的嫁妝拿出來,挑了最高貴精美的朱釵步搖插在頭上,恨不得把統統華貴精彩的金飾都戴上。
晏寶瑜沉默不發一語。
“大臣們如何說?”晏寶瑜怔怔反問,“滿朝文武哪個不是忠君之人?他們在朝中浸淫這麼多年,就由著晏九黎胡作非為?”
“雲琰手裡的兵權已經上交,他一小我甚麼都做不成。”顧貴妃淡道,“除非三位王爺同心合力……你是公主,應當比本宮更清楚他們各自的野心,他們會同心合力嗎?”
答覆這個題目的是晏寶瑜的二等宮女霜月。
晏寶瑜癱倒在浴桶裡,神采慘白,一時冇有說話。
沐浴結束,擦乾身材。
宮女們跪在地上,冇有號令,不敢起家。
等她嫁進顧家,這些宮女她一個都不會帶。
“皇上……皇上被長公主囚禁了。”
晏寶瑜皺眉,盯著離她比來的一個宮女:“如何了?”
眼下冇有動靜,任由晏九黎混鬨,不是他們冇才氣禁止,而是不想禁止罷了。
現在皇上和太後都身不由己,她這個六公主獨一的背景隻剩下貴妃娘娘和剛放出長公主府的武陽侯。
霜月小幅度點頭:“奴婢不知大人們的設法。”
“都是一群捧高踩低、見風使舵的東西!”晏寶瑜神采陰冷,眼神淩厲得可駭,“皇後也不例外。”
氛圍一刹時有些呆滯。
大臣們常日裡不都是高喊著忠君為國,情願為皇上生,情願為皇上死,情願為皇上肝腦塗地嗎?
顧貴妃倚在榻上,打量著她蕉萃很多的臉:“是本宮跟她談了前提,她才承諾放了你和雲琰,並同意你們結婚。”
顧貴妃見到宴寶瑜,較著鬆了口氣:“晏九黎真的把你放出來了?”
就算有膽量測度,也冇那腦筋啊。
其他宮女服侍得惶惑不安。
她們隻是一群身份寒微的宮女,奉侍主子都是動輒得咎,那裡敢去測度前朝大臣們的設法?
戔戔一個晏九黎,就能讓他們讓步?
可她冇想到,晏九黎連皇上都敢囚禁。
晏寶瑜去國師府時,她冇資格跟著去,留在宮裡這些日子冇人管,冇人問,隻賣力打掃宮殿裡裡外外,除了後宮掌事嬤嬤偶爾會過來立個端方,其他時候還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