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顧雲琰內心清楚,這件事不是他想避就能避開的。
“大……大少爺。”小廝站在院子外,見到這一幕,低著頭,戰戰兢兢開口,“顧侯爺來了。”
之前欺負三公主冇人庇護是一回事,真要讓三公主死在顧家,那就是彆的一本性子了,長公主跟顧家的乾係已形同水火,一個“弑殺公主”的罪名扣下來,顧家很快就會落得跟國舅府一樣的了局。
顧禦史眉眼一動:“你的意義是……”
顧雲琰如此,顧雲安也是如此。
顧雲安走進書房,皺眉道:“傳聞城門戒嚴,到處都是巡查的金吾衛,晏九黎既然生了野心,必然會防備內裡的兵馬進城。”
顧雲安大怒,抬手就要朝她神采掌摑而去。
顧雲琰神采陰霾:“莫非就如許坐以待斃?”
“是。”
晏寶珍不閃不避,無所害怕地看著他:“顧雲安,你敢打我一下,我包管你的妾室和她肚子裡的孽種見不到今晚的玉輪。”
一旦皇上有個三長兩短,不管誰上位,顧家都會成為新帝的眼中釘,屬於顧家的榮寵會很快被彆的家屬代替。
顧雲安罵她是個瘋婦。
“晏寶珍!”顧雲安神采烏青,咬牙切齒地看著她,“筠兒剛有了身孕,你就如此狠心腸折磨她,你的心是鐵石做的嗎?你為甚麼不能寬大一點——”
傍晚時分,顧雲琰命人備馬車,乘車去了禦史府。
這幾天禦史府也不安寧。
顧雲安一愣,轉頭看著小廝:“顧侯爺?”
哪怕不是他們的敵手,她也能夠豁出命去拚。
顧雲安語塞,咬牙道:“之前是她不懂事,但她現在懷有身孕,你就不能——”
顧雲安僵住行動,眼底冒出陰鷙暴怒的火焰,可舉到半空的手卻像是被人攥住了似的,再也落不下去。
因為晏寶珍真的跟他們拚。
重獲自在的感受讓他感覺輕鬆而誇姣,可壓在心頭沉甸甸的擔憂,卻讓他一刻也睡不著。
他曾是天子寵臣,唯有庇護皇上的帝位和權力,才氣保住顧家的繁華繁華。
淩王不成能眼睜睜看著皇位落到晏九黎手裡。
顧雲琰垂眸,麵色出現幾分深沉光芒:“若能娶了裴丞相的女兒,情勢會不會逆轉?”
可惜顧家不敢讓她豁出命去。
晏寶珍嘲笑:“我就是個瘋婦!不做瘋婦,你們都感覺我好欺負,因為欺善怕惡本就是你們顧家人的賦性!”
吃飽喝足以後,顧雲琰回房睡了兩個時候。
“你對我寬大過嗎?”晏寶珍冷冷反問,“你這個好妾室得寵的時候,恨不得騎到本公主頭上撒潑,你是不是忘了你們這對姦夫淫婦之前是如何對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