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晏九黎自以為是個恩仇清楚的人。
“就算我真求了,你會承諾嗎?”顧貴妃自問自答似的,“不會,你把皇上逼到如此境地,如何能夠讓他的兒子坐上儲君之位?”
顧貴妃抿唇不語。
“說甚麼?”晏九黎反問,“說她不成能是我的母親,說你在扯謊?還是否定本宮的母親是個身份寒微的侍女?”
顧貴妃語氣微頓,抬眼看向晏九黎:“長公主應當聽出來了,這個薛氏的女兒趙櫻就是你的母親,她跟太後一起進宮,做了太後身邊的宮女。”
至於賜婚他跟晏寶瑜。
她反而感覺本身很癡鈍。
晏九黎眸心微細,帶著幾分嘲弄的口氣:“太後對本宮的討厭和不屑已經懶得假裝,本宮隻是心存思疑罷了,談不上甚麼超乎平常的靈敏度。”
這個女子姓薛,雖是外室,倒是端莊人家的女人,因為長得都雅,被趙老爺強行兼併,做了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傳聞你前段時候詰責太後,關於你的出身題目。”顧貴妃很快言歸正傳,語氣有些龐大,“不愧是長公主,隻因太後態度冷酷就對出身生出了思疑,這類超乎平常的靈敏度讓人望塵莫及。”
“能在後宮儲存下來的女子,大抵都有一些周到的心機,能發覺到一些旁人發覺不到的事情。”
趙國舅至今為止冇有真正獲咎過她,他兒子犯的錯已經支出了代價,也連累了趙氏百口,她冇籌算把太後的錯宣泄在趙國舅身上。
“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那麼本宮隻要一句。”晏九黎腔調淡然,“不管是她還是她的母親,都隻是趙家仗勢欺人的受害者,甚麼外室,甚麼宮女,不過是趙家強搶民女、作歹多端的證據。”
孩子遲早要長大的。
在刑部大牢用鞭子逼供過趙長澤,冇能得出答案以後,她就走了,那日若以趙家人道命刑訊趙國舅,或許能獲得一個答案。
晏九黎本就要查這件事,但也並未真正用心去查。
“太後確切不是你的親生母親。”顧貴妃端起麵前的茶盞,低垂的眉眼肉眼可見的沉寂,渾然冇有昔日受寵時的盛氣淩人,“之前皇上要給雲琰和六公主賜婚時,太後對本宮非常靠近,雖冇有直言,但偶然間透暴露的態度讓本宮發覺到了非常,在太後不曉得的環境下,本宮讓雲琰順著蛛絲馬跡查到了大抵。”
走進甘泉宮,晏九黎表示其彆人在內裡候著,然後跨進殿門,看著坐在椅子上麵色頹白蕉萃的顧貴妃。
晏九黎神采波瀾不驚:“持續說。”
他這些日子處境很糟糕,其他權貴世家女子必定不會等閒嫁給他,以是娶晏寶瑜是速率最快,不消遲誤太多時候,且能最順利完成迎娶議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