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寶瑜擦了擦眼淚,哽嚥著說道:“兒臣病好以後,就想來給太後存候,可仁壽宮外守著那麼多侍衛,他們說太後孃娘鳳體違和,不準任何人打攪,兒臣又去求見皇上,皇上也靜養在崇明殿……”
既然不再受製於晏九黎,為何不能下旨讓顧雲琰回武陽侯府?
晏玄景聲音一卡,跟太後對視一眼:“她應當是聽到朕來仁壽宮的動靜,得知仁壽宮解了禁,以是迫不及待給您存候來了。”
晏玄景神采陰霾,想到當日晏九黎的暴行,放在膝上的手不自發地攥緊。
宴玄景皺眉:“母後……”
“我覺得……我覺得再也見不到太後孃娘了……”晏寶瑜眼眶一紅,忍不住失聲痛哭,“太後孃娘,嗚嗚嗚……我擔憂死了……”
“皇上,太後孃娘。”仁壽宮寺人出去,跪下稟報,“六公主求見。”
晏玄景斂眸:“兒臣會去跟元國師商討一下,看能不能讓他明媒正娶——”
“兒臣倒是以為可行。”
他冇說寶瑜去國師府底子不是下嫁。
“你……你說甚麼?”太後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不娶她,他讓寶瑜去國師府乾甚麼?難不成做他的侍妾?”
“皇上。”太後厲聲打斷他的話,“你還是個天子嗎?!晏九黎大逆不道,你應當殺了她,而不是在這裡惶恐不安,擔憂她今後再給你下毒!”
太後扶著額頭,緩緩躺倒在鳳榻上:“皇上,寶瑜千萬不能去做侍妾,這是把皇族莊嚴踩在腳底踩踏,哀家身後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皇上毒不食解了嗎?
元墨要六公主的時候,那種語氣彷彿是要一個物件,而不是老婆。
晏寶瑜一怔,抬起哭得紅腫的眼:“皇兄?”
晏玄景沉默半晌。
晏寶瑜神采微緊:“誰?”
“這些日子哀家被囚禁在這裡,對內裡產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不知寶瑜該是如何擔憂了。”太後歎了口氣,“讓她出去吧。”
太後冷道:“寶瑜毫不成能下嫁於一個來源不明之人。”
話音落地,太後神采一刹時變得丟臉至極。
晏寶瑜怔怔看著他:“皇上是要打消我跟他的婚約?”
宮人獲得表示,趕緊請六公主進殿來。
太後震驚地看著他:“皇上,武陽侯但是你的親信寵臣,他現在有難,你莫非不該為他討一個公道?”
他不想刺激太後的情感,可這件事畢竟是要讓她曉得的。
太後心疼地將她攬在懷裡:“這是乾甚麼?”
太後冷道:“即便如此,也應當給寶瑜找一個靠譜的夫君,而不是隨隨便便嫁一個來源不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