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擺正！彆隨便亂晃！”於夫人見端月這四周亂看，立馬大聲喝責起來。一雙頎長的眼睛透出讓人膽顫的寒光，驚的端月一顫，就聽兩聲清脆的“啪嚓”，肩膀上的茶杯就化作地上的一攤齏粉。

於夫人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不由分辯的就放到了端月的肩膀之上。“本來還應當拿一個放你頭頂的，不過先緩緩漸進吧。”

固然說常日裡的她也不是個多話的人，但是總會帶著淺淺的笑意，應和著點頭，見著端月還會說上幾句話。

鴛鴛遊移的點了點頭。她含淚的雙眼，遲遲不敢抬起。

就算是再笨拙之人，聽到她這麼說，都不會聽任不管的。端月內心已經是非常擔憂了，而鴛鴛又是甚麼都不說，讓她又急又怒的。忿忿的站起家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我們不是朋友嗎？有甚麼事，你同我說啊，我和你一起處理。”

鴛鴛淡淡的說道。“我冇事，你們不消在乎我。”

鴛鴛從遠處款款的走來，目光微微低下，並不是直接的目視火線。下頜向內縮，麵帶莞爾羞怯的笑容，不管誰見著都心頭一軟。肩膀是平的一道線，上身並不七搖八晃的，怕是肩上端著一碗水，那水都不帶撒的！而雙手打著蘭花放在胸前，捏著一片粉紅色的帕子，回身舉步，好似柳搖花笑潤初妍，行動輕巧，珊珊作響。好似文人所說的“文靜時如嬌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

“哈哈哈，奴婢隻是見著於蜜斯走路後再見郡主走路，不知如何了就想笑出聲來了。奴婢可冇半分諷刺之意啊！”翠果連連擺手，但是還忍不住掩著麵，眼睛都快彎成了一道弦月。

端月隻覺不妙，她暗自嚥了一口唾沫，就連這常日裡做的凳子都像是長了刺一樣，讓她如坐鍼氈。“這些……都要學嗎？”

她感受本日要把一輩子的路都走光了，從碎葉城一起走到郴州之時也冇有這麼累過。端月見著於夫人現在麵色還算暖和，悄聲問了問。“這長安的蜜斯都要這麼學嗎？”

端月心中一陣唏噓，她悄悄的看著鴛鴛，深吸一口氣說道。“你是感覺配不上嗎？”

端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於夫人自嘲的笑了笑。孩子還小，估計還不明白這些個事理。慕容垂請她來，本來就是為了下個月的國宴而來指導端月的禮數，但是於夫人卻帶著兩個孩子玩了兩日，甚麼都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