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也並不當真，隻笑著應了，陳素青道：“昨日吃了你的藥，明天感受已經好的差未幾了。懷機公然短長。”

陳素青聽了此言，將那篆拿在手上幾次看了看，歎道：“這位娘子真用心啊。”

趙元的神采微微一變，歎道“世人自有世人的福分，多了一個懷機，又能如何呢？畢竟各自有各自的緣法，都不過在這塵凡中報命而活罷了。”說著就低下頭去。

沈玠笑道：“能喝你的茶，算是有福了。”

趙元聞言，冷冷一笑。

趙元說話間已生好炭爐，拿了一個竹籠，罩在上麵。又從一盒中去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茶餅，置於其上，漸漸用火烘著。不一會兒，茶香垂垂散出，趙元將那茶餅取下，竹籠撤去，用鐵壺將虎跑泉水煮上。一邊將茶餅細細研碎，又取了潔淨石磨磨成粉，過了篩網。

“昨日的話，都是口不擇言，江湖行走，還是以便利安然為好。”

陳素青這才和緩了神情，緩緩落座，對趙元笑道：“前幾日瞞你，不美意義。昨夜裡，我細心想了你說的話，我們本來光亮磊落，何必遮諱飾掩，以是重換了女子打扮。”

趙元笑了笑，從內裡拿出各式器具，陳素青指著桌上的一個篆香爐，笑道：“常在家中也玩這個，我來與你打篆可好？”

沈玠笑道：“隻是張郎中倒是一個偶然令的，彆扳連他了。”

三人正說著話，屋外走出去一個小廝打扮的人，對趙元道：“我家先生讓把您要的水送來了，那小桶裡的就是今早剛取的虎跑水。”

趙元聽她讚歎，笑而不語。沈玠在旁笑道：“連我也可貴一見，佩英真有口福。”

趙元擺擺手道：“原就是小傷，那裡又有甚麼值得讚歎的？”

趙元笑道：“阿誰賣錢，這個贈友。”

趙元笑著點點頭，出去和小廝一同將水取回，又對二人道：“明天特讓人去取了虎跑水，明天恰好點茶與你二人賠罪。”

趙元輕哼一聲道：“江湖事，自有江湖人去了，說不定過幾天他就跪在我這柴門之前了。”

陳素青打好篆時，趙元的水方纔煮沸，正在用水溫那茶盞。陳素青撲滅香粉，隻見雲煙升騰，帶起一陣極暖和的香味，模糊另有淡淡的藥香。

趙元聽她如許說，曉得她氣尚未消，因而站起來，道：“陳女人，昨日是我口不擇言，望你不要見怪。”

沈玠見他笑的彆有深意，便問何意。

趙元溫好茶盞，將茶粉放入，又將水悄悄注入，然後拿了茶筅在茶盞中攪動。幾次幾次，茶就點好了。趙元將點好的茶遞給二人，陳素青接過一看，有一層極細的紅色泡沫浮在大要，又學著他二人悄悄搖擺茶盞，那泡沫都粘在了茶盞壁上，悄悄飲一口，公然妙不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