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元笑著點點頭,出去和小廝一同將水取回,又對二人道:“明天特讓人去取了虎跑水,明天恰好點茶與你二人賠罪。”
趙元溫好茶盞,將茶粉放入,又將水悄悄注入,然後拿了茶筅在茶盞中攪動。幾次幾次,茶就點好了。趙元將點好的茶遞給二人,陳素青接過一看,有一層極細的紅色泡沫浮在大要,又學著他二人悄悄搖擺茶盞,那泡沫都粘在了茶盞壁上,悄悄飲一口,公然妙不成言。
“昨日的話,都是口不擇言,江湖行走,還是以便利安然為好。”
趙元笑了笑,從內裡拿出各式器具,陳素青指著桌上的一個篆香爐,笑道:“常在家中也玩這個,我來與你打篆可好?”
“這個爐子,原是暮年去揚州,給凝香齋的寶熏娘子配了幾個香方,她找人製了送給我的。因我字裡有個機字,她選了黃帝內經裡一個篇名,叫做玉機真藏,做了這篆。”
沈玠還欲詰問,趙元打岔道:“此次來,我恰好給你備了些東西,過幾日走,你好帶著。”說著取出一個錦盒,翻開以後,內裡又有幾個小盒子,趙元將其一一拿出,一件一件的交代給沈玠:“這兩盒是與伯父伯母養身子的,都是些溫補的,下次來,你請郎中為他們號好脈,將他們脈象帶來,我好調劑;這兩個蠟丸,內裡各有一黑一白,玄色能夠解百毒,紅色能夠固元氣,送與你二人江湖防身。”
趙元的神采微微一變,歎道“世人自有世人的福分,多了一個懷機,又能如何呢?畢竟各自有各自的緣法,都不過在這塵凡中報命而活罷了。”說著就低下頭去。
趙元說話間已生好炭爐,拿了一個竹籠,罩在上麵。又從一盒中去出一個巴掌大的小茶餅,置於其上,漸漸用火烘著。不一會兒,茶香垂垂散出,趙元將那茶餅取下,竹籠撤去,用鐵壺將虎跑泉水煮上。一邊將茶餅細細研碎,又取了潔淨石磨磨成粉,過了篩網。
陳素青歎道:“真正奇異,我都捨不得喝了。”
沈玠笑道:“隻是張郎中倒是一個偶然令的,彆扳連他了。”
趙元聽她讚歎,笑而不語。沈玠在旁笑道:“連我也可貴一見,佩英真有口福。”
趙元擺擺手道:“原就是小傷,那裡又有甚麼值得讚歎的?”
“我嬸孃也是揚州人,常日裡也愛調香操琴,不知她和這寶熏娘子可識得。”陳素青一麵清算手邊香具,一麵接過趙元的話道:“我mm常日和我嬸孃倒學了很多,我卻不大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