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般憂美。
“暫不要。”風獨影站起家,按了按脖子,比來伏案太多,便有些生硬痠痛之感了。“另有好多摺子冇看完,哪能現在就睡。你倒是能夠叫膳房備幾樣吃食,夜裡我餓了時用。”
“孤雁不飲啄,飛鳴聲念群。誰憐一片影,相失萬重雲?望儘似猶見,哀多如更聞。野鴉偶然緒,鳴噪自紛繁。”
杜康靜悄悄的替她斟一杯熱茶放在她伸手可及的矮幾上,然後又將近旁敞亮的宮燈移走,隻留丈外一盞燭台,淡淡一點昏黃,不明不暗,恰好適於放鬆憩息。
那吟哦與大笑聲裡儘是哀慟之情,香儀聽著,情不自禁便覺肉痛,眼中不由滴下淚來。
雖是分開了帝都,可到了這青州,久遙卻未曾暢懷,亡族之痛殺親之仇無時無刻不繚繞在心,日日借酒澆愁,夜夜惡夢相擾,沉湎於哀思懊悔當中不成自拔,如此以往,倒真要應了“生不如死”這話。
聽得這聲叮嚀,香儀不由抬首,這才發明風王身邊還站在一名男人,高大英挺,麵無神采,恰是風王的近衛杜康,宮中之人常悄悄找說其為“風王的影子”。目睹杜康背起亭中臥睡的男人,她這才知這句話並不是對她說的,不由心頭鮮明又失落。
> 好久,他取出袖中玉笛,臨風一曲,頓時瀾河之上笛音如微雨錦錦,紛繁灑落。
“喔。”風獨影眉頭微展,“那叫那邊早日清算出來,然後送他去那邊吧,也免得他日日呆在仇敵身邊而心魂難安。”
杜康看她一眼,到嘴邊的勸戒又收了歸去,隻是點點頭出去了。
莫非是……
她悄悄站著,悄悄看著。
翌年三月,桃李紛芳時,南片月娶謝策為妃。
香儀家世明淨,樣貌娟秀,天然是通過了,現在入宮也一月不足了,分在聞音閣裡,管著那些樂器,非常的安逸,冇有當初設想的屈辱與辛苦,隻是甚為無聊,就盼著三年快過,她便可出宮回家了。
十2、悲歡一線隔1
香儀年初時才滿了十五,香家雖不是大富大貴的,可開著一家米鋪,也算是不愁衣食的小康人家,是以她並不肯入宮,雖則服侍著的是青州職位最高貴的人,可為奴為婢又有何歡樂的。隻可惜她的父母不認同她的設法,以為能夠入宮於他們家來講是無上的榮光,並且還能夠靠近他們青州最崇高的女王,那實在是祖上積善纔可有的美差,以是在今春王宮征選宮女時便把她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