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我的先人擯除了你的先人,一百多年後你的弟子滅了我們久羅……”久遙胸口一窒,再也說不出話來。
玉言天點點頭,然後又搖點頭,“當然因為他是老邁,更首要的是因為他這小我。”
“鳳凰兒,這天下最體味他的是為師,可普天之下他最親的非妻非子,而是你不是嗎?”玉言天又道,那洞察統統的眼眸就那樣悄悄的望著風獨影。
聞言,久遙一震,已近麻痹的胸口湧起一絲酸酸的痛意。
“鳳凰兒,你若不如此倔強高傲,或許活得要輕鬆歡愉多了,但是……那也就不是鳳凰兒了。”
“你曉得我是誰是嗎?”玉言天柔聲道。
杜康領玉言天到了後院,推開東邊配房,“玉先生請。”本身卻並不出來。
風獨影心頭一顫,睜目,鳳目裡清泠泠的波光閃現,可她抬頭望著上方,那邊梅花搖擺,碧空澄徹,如畫如詩般,可拂過臉頰的風卻冷如寒刀。
當玉言天唱完,久遙已呼吸短促,顫聲問道:“你是誰?為何你會唱這個?”
清吟聲裡,風獨影緩緩閉上雙目,胸膛裡一半冷一半熱,眼眶裡一半酸一半痛,可她屏息閉目,不露一絲一毫,即算是在敬愛如父親的恩師麵前,她也不肯泄漏半點脆弱與哀思。
而當時候,風府後院,風獨影靜悄悄地站在雪地裡,聽著配房裡大夫對杜康的叮嚀“公子的傷已無大礙,隻是身材極其衰弱,需得進補保養,且這幾日都隻能食些粥、湯,亦不能出門受寒,待氣候和緩些火線可走動。”她緩緩鬆一口氣,依如來時般悄悄拜彆。
她緩緩鬆開五指,放開了酒杯,可指尖卻微微顫栗著,伸過手再斟滿酒杯,端起,一飲而儘,微溫的酒灌入心肺,卻感受不到一絲暖意,這讓她的聲音更顯清冷,彷彿比這夏季的北風還要冷。“玉師,你為我批命時說的話我不時記取,十數年交戰我不懼殛斃,也不畏兵刀奪命,可那日久羅山上的悲劇我卻不但願再有。玉師,既然我“命帶七煞,殺孽重。情蕩成劫,禍無邊。”那這平生我最不想禍及的便是我的兄弟,以及我們八人浴血十年才一統承平的這片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