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卻令朝臣視他們為眼中釘。”東始修站起家走到窗前,“這天下本是他們打下來的,他們有安邦定國之才氣,可為何我就是不能信他們重用他們?我還在,已是如此局麵,若等我的兒孫繼位,當時的他們會如何對待我的弟妹?削官貶爵?抄家屠族?玉師,我不敢設想今後。”
聽明來人身份,府衙衝到嘴邊的喝斥嚥了下去,隻道:“此非你來之地,速速拜彆。”
“不要哭,無衣。”隔著牢柵,鳳荏苒伸手撫了撫兒子的頭頂,“你此後便是我鳳家之主,要固執些。”
“放心,為師在此。”玉言天抬袖一拂,一陣輕風拂過,東始修闔目臥倒。
好久後,殿中響起一聲長長的感喟。
而大喊冤枉的梁鐸,在解廌府裡,麵對著那些與他一同押來的管宣、朱禮、周栗等諸位朝官,麵對著一疊疊詳詳確儘的賄賂明目,麵對著尹蔓箐及聆風閣管事等人證,麵對著那些記錄著何時何地他與那些朝官們的說話內容的證詞,頓啞口無言。
“鳳凰兒,你真不愧這個名號,羽翅扇動,必風起雲湧。”
鳳荏苒目光望向牢門前,見無人影,才抬高了聲音道:“無衣,為父現在所說的話你要服膺在心。”
“玉師,偶然候細細想想便感覺世事真是好笑。”東始修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曆朝君王禮遇功臣,便是鳥儘弓藏之悲。可我寵遇功臣,倒是任人唯親,大家讒害。”
“父親。”鳳無衣昂首看著父親,“那梁鐸不過臨死一語,無憑無證,您為何要認罪領死?”
“砰砰砰!”一陣急劇的打門聲響起。
當宋堯聖旨唸完,梁府裡統統的人都重新涼到腳,梁鐸更是當場軟倒在地。
“不!臣是冤枉的!”梁鐸大喊。
“梁大人,還不領旨謝恩。”宋堯冷聲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