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易三驚奇的抬首之時,風獨影才覺悟,立時耳根處發燙,但她強作平靜,就連眉毛絲都冇動一根,以是易公子看到的隻是冷然沉著的風將軍伸動手如同安撫寵物普通的摸著他的頭,因而易公子再次幽幽的道:“男人的頭怎能隨便摸呢。”
那刻易三仰首望向夜空,側麵的弧線美好如畫,可風獨影觸目之際如遭雷擊,滿身劇震,瞬即脫手如電,五指扣住了易三的下巴,顫聲喝道:“你是誰?”
笛聲“的的”清鳴,仿如點頭。
笛聲淡淡,嫋嫋而
半晌,風獨影移開眼眸,將目光轉向大海。
比及風獨影收聲止笑時,才醒起這刻的放縱,心頭微窘,為了粉飾,她便問道:“那厥後呢?”
笛聲驀地一場,顯得高亢衝動,彷彿驚震難以置信。
一個冷靜諦視著她,心底微微感喟的男人。
6、月潮如訴3
這刻,若叫熟諳她的人見到定要目瞪口呆,便是她的七個兄弟見著也要驚詫一番。隻因鳳影將軍會淡笑、嘲笑、嗤笑、恥笑……卻從未曾笑得如此暢快明朗。
風獨影眉頭一動,側首看他。
話音一落,易三的笑容頓時僵住。
浩大的東溟海邊,有人將一段沉封的舊事,和著幽幽笛曲,訴與沁涼的海風。
風獨影暗想不知那女人說了甚麼話讓他到現在都如許耿耿於懷?想著想著,目光看著月華下那張俊美得有如天神的臉,腦中驀地靈光一閃,脫口道:“莫非是她嫌你生得比她都雅?”
沉吟半晌,她抻手接過了茶杯,還是回顧望著大海,悄悄的啜著茶。涼了的茶水微有些澀苦,隻是一脈桂香卻在鼻尖盈繞,吸入心肺之時,那翻湧著的心境亦跟著這一股清冷而漸漸歸於安靜。
夜空上的明月彷彿總能勾起人許很多多的思路,讓人的心變得柔嫩,變很多愁善感,特彆是那些闊彆家門的人。
聽了這話,風獨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哈……”
此情此景,怦然心動。
聽到這個答覆,易三鬆了一口氣,可又模糊感覺奇特,隻道:“你有六個兄長,我像哪一個?是不是像你阿誰天下第一的四哥?”
天,然後悄悄的幾不成聞的道:“這夜空,與他有些類似。”
笛聲微微一頓,然後變得降落,如同長長感喟,幽幽吹奏著,在夜風潮聲裡,顯得那樣的輕淺,卻又那樣的清楚,如同呢喃細語,和順的帶出安撫。
目光移過,隻看得他垂首倚膝,墨泉似的長髮披瀉而下,月華之下賤淌著幽幽銀藍之光,似一段光河閃動。風獨影看著看著,不知不覺中伸脫手去,觸手的刹時,隻覺掌下的長髮柔滑如絲,竟是捨不得放開。